这是沈府纳妾的日子。
门外的沈老太太一眼认出了向夜阑,上前寒暄道:“四王妃怎有空来参加这酒宴了?也不知这风声怎么传到了你耳朵里,嗳,这大晚上的让您走上一程,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臣妇这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越是名门望族,纳妾的事越不敢声张,否则也不必把时间选在这深更半夜,像是连夜掩藏什么脏物似的。
往往这种纳妾的酒宴,只有交情极好的朋友,亦或是家中亲眷才会来参加,向夜阑登门道喜,沈老太太自然高兴。
这可是给了他们沈家天大的面子。
“您是沈老夫人吧?我记得您。”
向夜阑客气一笑,试图探探沈老夫人的口风。
“我与沈刺史这位新妾室颇有交情,她今日嫁到沈刺史府上,那我自然要来捧捧场,给沈刺史一个面子,也是给我这位姐妹添添光彩。”
“那老身就代犬子谢过王妃了!”
沈老太太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嬉笑盈盈地便把向夜阑带了进去,反倒是一身婚服的沈刺史,在看到向夜阑的一瞬,拧紧了眉头。
“川儿,你愣着做什么?四王妃来赏光,你还不给人挑个好位置!”沈老太太责备着沈刺史的不懂大局,“你虽是纳妾,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摆酒,可绝对不能怠慢了客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娘。”
沈刺史心不在焉的答复一声,便来为向夜阑引路:“四王妃跟下官来就是,您既然是她的好友,那下官就更不能怠慢您了。”
他防备的打量了向夜阑一眼。
其实向夜阑方才给沈老太太的说辞,也是给沈刺史的一种警示,既然这人脸色变化如此厉害,那便说明,他不是被韩三蒙在鼓里的。
“怠慢谈不上,我就是颇为好奇,沈刺史是怎么认识我这姊妹的。毕竟我瞧她也嫁了人,夫婿也好好的。”
向夜阑话音未落,便有宾客的筷子先掉在了地上。
“四王妃这是何意?”
沈刺史咬牙切齿地瞪了向夜阑一眼,竟是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下官这位妾室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四王妃若是认错了人,可就是驳了下官的面子了。只要四王妃是来吃酒的,那下官一定好好招待。”
……
向夜阑瞧见沈刺史试图往南谌的手中塞几根金条,这贿赂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可南谌又怎么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