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阑这屋没有太多的丫鬟,委实安静,大白天的只有凤娇姑娘在这儿,向夜阑若是醒了还好,若是向夜阑躺着……凤娇姑娘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像是在守灵。
尤其是这苦闷黯然的神色,简直就跟缅怀向夜阑一样。
联想到这些,向夜阑委实是头疼:“你先不用急着回答,你先起来!”
“奴,奴婢实在是给王妃舔麻烦了!昨夜的事,奴婢都听府里的姊妹们说过了,王妃您为了救奴婢脱离苦海,真真是受了太多的苦了!一想到这些,奴婢便觉得心中内疚。”
凤娇姑娘寸步未动,只拿袖子擦了两下眼泪。
向夜阑才是真的欲哭无泪——这哭起来以后就更像在祭拜自己了。
“那你听我的,先起来,慢慢说。”向夜阑拍了拍自己的榻边示意人坐过来,“你反应这么大,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凤娇姑娘羞恬地点了点头,坐上了床榻的边儿,低声嘀咕:“奴婢也实在是未敢想,王妃是真的会来救奴婢,真的把奴婢的性命当成了一回事儿,便是奴婢的爹娘,也只说什么夫君让奴婢死,奴婢就必须要听他的话。只有王妃愿将奴婢的性命当作一条人命,今后无论如何,奴婢都要跟着您了!”
她这反应向夜阑是未料到的,于向夜阑而言,重视女子的性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凤娇姑娘的眼里,竟是如此闻所未闻,惊奇不已。
以至于凤娇姑娘竟要把性命托付给自己。
“凤娇姑娘,你真的想在我身边做丫鬟么?我倒不觉得丫鬟就定是低人一等,我只是觉得你很有经商方面的天赋,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实在是有些太屈才了,你这样,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况且我看你对经商也很有兴趣,不如放手一搏?”
“这……”
凤娇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被顾虑匆匆掩过,独留惶恐。
只苦笑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奴婢的父母,都已经与奴婢决裂了,如今就是想要从头再来,也没那个后悔的余地了。如果能安心做好照顾王妃这件事,也未必就会是一件坏事。”
她倒是想的很开。
“谁说你没有后悔的余地的?我留了笔小钱,原本是想改建下书局,屯些新书的,现在一看……”
向夜阑听见了哗啦的流水声。
又听见铜板顺着水流匆匆溜去的声音。
想拿这笔钱重修书局,多少有些难度,虽说府上还有点钱,但向夜阑还是想等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