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后嗅到了那宛如仙气的白烟后,顿时拂袖遮住了口鼻,她这种对于罂粟无瘾的人,闻到罂粟烟的想法便只有一个——恶臭难忍。
“你们这是在瞒着朕说些什么——可是老四要回来了?”皇帝颤抖着手掀开珠帘,露出干瘦烟容,眼下赫然还有两道深不见底的阴霾,简直就是副被罂粟之瘾掏空了所有精力的病容。
初时,皇后还妄图替老皇帝戒除罂粟瘾,然而,染上此瘾容易,想要戒除,少说得生生褪下一张皮来!
若是寻常人沾染上这罂粟瘾,皇后尚且还有些办法,不过是拿冷水泼,拿针去扎,拿最磨人的绳子去捆,遏住他的瘾。
可眼前这位——谁敢妄动?
只怕前脚刚替老皇帝抑制住片刻毒瘾,下一瞬,便要被勉强维持冷静的老皇帝一声斥责:“满门抄斩!”
时间久了,皇后还未急着放弃呢,太后便先受不住自家儿子吃这般的苦了,分明是一把年纪,却还当二三岁不懂的小孩子疼着,想要什么,给他就是。太后不仅自作主张停了皇后所规划的一切戒瘾计划,甚至还与皇后大闹了一场。
谁敢再逼着老皇帝戒罂粟瘾,那就是和她过不去,是顶撞尊长,是大逆不道!
久而久之,皇后也就不愿再插手此事,而老皇帝好不容易被戒掉了一丁点的罂粟瘾,如洪水一般加倍返来。如今的老皇帝,只能靠一盏燃烧罂粟香的香炉终日为伴,来维持难存的理智。
为了不让朝中大臣有所察觉,更是耗费上万颗东珠,在皇帝经常出入的地方设立了相同的卷帘。
“陛下大抵是听错了,四殿下需得明日方能回京……”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太后便打断了皇后所言,阴阳怪调的挑起了事端:“哀家正与皇后说那向氏的事呢,这不是四王府出了事,哀家害怕小四回府以后看到向氏不在府上,受不了这般挫折。”
太后说得还不算太清楚,老皇帝就已经察觉到事情严峻的拧紧了眉头,却听这时殿外大太监禀道:“陛下,四殿下回京啦——”
太后此时心中的窃喜,几乎是明明白白的显露在了脸上,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事抖给薄昭旭来听,让薄昭旭好好瞧瞧,自己拿暗堡令牌保下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端坐直身子,已经开始在心中设想,薄昭旭听闻这些逸文琐事以后,会是何等难看的脸色。
“知道四殿下回来了,还愣着做什么?倒是赶紧请进来,让陛下好好见见!”太后急不可耐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