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向夜阑的身上,自然也注意到了向夜阑所凝视的是那只兔子灯。华国能将平平无奇的灯市作为一场节日来举办,自然也会在灯谜会的奖品上费劲心思,而作为第一名奖励的灯笼,往往是要许多工匠数日推敲制出,单是绘制图纸就要花上整整一个月。
这兔子灯笼,当下寻遍华国也未必能寻得出第二只。
对薄昭旭而言,这话的意思大抵是:能让向夜阑如此喜欢的大喜,当下寻遍华国也未必能寻得出第二样。
他将怀里捧着的小玩意都塞到了向夜阑的怀里,笑言:“在这等着我。”
向夜阑愣了愣,却感觉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顺着薄昭旭离开的方向看去,薄昭旭果然是去找了那个摘得灯谜会第一名的中年男人。
若说寻常人对能够摘得灯谜会桂冠的人会是何等印象,大抵都是文质彬彬的青年才俊,或是鹤发之年的老学究。只是眼前这位捧着兔子灯的中年男人,不仅不像是个读书人,甚至因为披了一条打着布丁的兽皮,更像是个目不识丁的猎户。
向夜阑倒是感慨——刻板印象害死人。
她上前去追上了薄昭旭,他正与那中年男人商议兔子灯笼的价格,那中年男人有些内敛的挠了挠头:“这,这是送给我女儿的……”
向夜阑一看,他手边果然还牵了一个桃色衣裙的小姑娘,虽说他身上几乎打满了各种兽皮缝制的补丁,但他女儿的这件裙子,一瞧便是上好的布料,简直就像是一只粉雕玉琢的团子。
薄昭旭有所退让:“五百两。”
这个价格着实是让向夜阑差点闪了舌头,这男人怎么如此败家!五百两,五百两,向夜阑只觉得头都大了……
五百两,别说是买上这么一只灯笼,就是用买来的灯笼塞满整个四王府,怕是还要剩个四百多两。
向夜阑刚要阻止薄昭旭继续谈下这桩生意,就见那中年男人咬了咬牙,似是狠心道:“就五百两!”
只不过是将灯笼塞到薄昭旭的怀里而已,中年男人竟是表演出了一番生离死别的姿态,好不感人。
而他手里牵着的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兔子灯笼到了别人的怀里,后知后觉的回过了味儿,眼泪当即就落到了嘴边,抱着中年男人放声呜咽:“爹爹!不给别人,兔兔不给别人!兔兔是烟烟的……”
中年男人将她抱在了怀里,竟也是十分为难:“烟烟乖,爹爹给你买别的灯笼,好不好?那边还有好多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