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她对那些见习绣娘的态度实在是不友善,那些绣娘不敢明着反驳,却在她的面妆上下了不小的手脚,看似抹白了脸,实则是浮夸的惨白色,生像是戏台上的妆面似的。
可那些绣娘单单为她抹了脸,又未给她抹上脖子的粉,如此一来就断了层,更显浮夸之极。
宁斛珠确不是不愿做贾骊的生意,而是这件衣裳的尺码,的确不适合贾骊。
贾骊并非多胖,但比宁斛珠丰腴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如何能穿得下宁斛珠按照自己身型所量的罗裙。
故而,贾骊被这件罗裙勒得大气不敢喘,小气喘不上,胳膊被箍得当真像是猪肉摊上吊着的猪肉卷。
向夜阑亦陷入了沉默。
难怪宁斛珠要为贾骊量体裁衣,同样的款式,合身与否,绝对能被分出两件完全不同的衣服。
面对身前围观群众的嘲弄声,贾骊羞愤的自顾自说道:“这算什么衣裳,当真是人穿的东西吗?我穿原来的衣裳分明好好的,怎么穿了这衣裳,反而比原来还要难看了不少?你这衣服不好,难道还能怪我吗……”
此时无人接话,更显得贾骊尴尬至极。
贾骊初到京城,自然不知道宁斛珠的成衣铺在京中究竟多有名望,说是宁斛珠的手艺不行,反而给贾骊引来了不少的哄笑声。
何必自欺欺人?
宁斛珠冷哼一声,对于贾骊所泼脏水自不在乎,她上前搀了向夜阑一把,将人带出了门外去。
只见周围忽得寂静。
围观的百姓看傻了眼,方才还不觉得贾骊身上的罗裙有多出众,可分明就是近似的样式,怎么穿在了向夜阑的身上,就硬是穿出了不易买到的样子?
“贾姑娘,我方才便劝过你了,不合身的衣服,你又何必要强求呢?若是合身,我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
话音未落,贾骊就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裁衣裳的手艺不好,难道非得瘦的和竹竿一样,才能穿你家的衣裳吗?这么难看的衣裳,你以为真的会有人喜欢,想要在你这里买衣裳?”
也不知是被向夜阑所种草,还是纯粹想让贾骊难堪,忽然就有许多衣着华贵的姑娘上前来,抢着指定要裁与向夜阑一摸一样的款式……
“对,我便喜欢这个样式,宁姐姐,几时才能轮的上我呀?您家的工期出了名的长,难得遇见我心仪的样式,你就给我行行方便,给我排在第一个吧,好不好?”
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