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拐杖的向家三叔一时摸不着头脑,未忍住询问:“皇后娘娘,这几位就是您请来的贵客不成?”
另几位向家叔伯皆是一脸的难色,不知向夜阑究竟在演哪一出。
这几人哪里能沾上“贵客”两个字的边了?
向夜阑学着贾行的模样扇了扇折扇,戏谑的瞥了贾家母子一眼,笑道:“三叔,如实与您说,我原本是想着今日是行哥与贾骊妹妹认祖归宗的大日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寻到了他们遗世的家人,想着把他们给请上门来,也好让贾姨他们高兴高兴,可……”
她故作为难的垂下头,于无形中打了贾岫烟一个巴掌。
向老夫人眉头一皱,丝毫不留情面的点破了可疑之处:“贾家的,你同我说你是没落的世家小姐,世上已经没有半个亲人,那,这几位又是谁?究竟是他们说了谎话,还是你说了谎话!”
贾岫烟呆滞地杵在原地,不敢回头去望。
她根本无需回过身,单单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泥酒臭味儿,贾岫烟就足以确认,那就是她不中用的夫婿。
他怎么来了!
徐姓地痞做了十来年的街边混子,硬是把自己给糟践的不成人样,也不过才四十岁左右,瞧着就已经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他拖着被人打残的右腿艰难上前,拍了拍贾岫烟的肩膀:“翠儿呀,这么些年不见,你都去哪儿哩?”
“失散”多年的亲人于数年后重逢,看似温情感人,实则各怀心思。贾岫烟脊背发寒地缓缓转过头,看见了那张给她带来无尽痛苦的脸……
尘封已久的痛苦记忆一齐侵入贾岫烟的脑海,单单是看见这张脸,贾岫烟被人殴打过的伤处就重新疼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我不认得你!”贾岫烟兀然打开了徐姓地痞的手,十分恐慌地躲在了贾行的身后,“行儿……”
贾行自小远离徐姓地痞,自然不记得徐姓地痞这个父亲。
但不等任何人明说,他已经能隐隐的觉察出来,这人与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种对于出身的鄙夷,在贾行的心中隐隐作祟。
他嘴角抽搐,却骂不出半个字。
显然是徐姓地痞的脸皮要更厚一些,流里流气地一口吐出嘴里嚼着的草根,叉着腰问道:“翠儿,你说你当时带着孩子跑了也就算了,好歹给我这个当爹的留一个啊,你娘的,你是真想让我们老徐家绝后啊!怎么的,跑出来的久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