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徐扬感觉肩上凉凉的,耳边传来小声的呢喃,“谢谢你。”
林婉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但是那天的她却靠在徐扬的肩上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的她极其脆弱,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给了绝境中的她一丝暖意,让她暂时忘却这冰冷无情的世界对她的伤害。
……
“不要走,好不好?”
早上五点,徐扬梦中惊醒,背部全是冷汗。
脑海里林婉那天车上睡着后无意识溢出嘴角的话与她在梦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嗓子像火烧般难受,他下楼喝水,经过二楼书房时,发现徐父徐立伟的书房门是虚掩着的,房间里并未开灯,只能从声音辨别出是徐立伟在打电话。
徐立伟有晨练的习惯,这个时间出现在书房徐扬并未觉得奇怪。
刚想迈开腿下楼,徐立伟喑哑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轻咳传来,“监狱里随随便便死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心脏倏然没来由的收缩,沉了又沉。
……
大洋彼岸。
程昱走在华盛顿圣胡安群岛的沙滩上,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张张异国的或恭敬或美丽的笑靥,却偏偏没有想见的那一张。
从前的他觉得孤独,但如今却愈发觉得从前的孤独算什么。
拥有过再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他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那边现在应该是早晨。
她在干什么呢?
还在因为他伤心难过吗?
电话震动,是江辰的跨国电话。
按理说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大觉,能让他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事,都不是小事。
程昱的心无端的沉了下去。
电话接通,但静了好几秒,江辰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不是他的风格。
程昱紧握着手机,喉结滚了滚,声音冷沉,“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这事儿是我没办好,”江辰的声音完全没有他平常一贯的痞气和吊儿郎当,阴沉而严肃得像是被厚厚的云翳覆盖的深灰色天空,“林烨死了。”
……
晚春的清晨怎么这么冷,似乎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林婉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亲属确认尸体的时候,分神的想。
她穿着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