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为什么在别院?因为大姑娘是自杀。身体发肤取自父母,自杀,死得丢祖宗的脸,丧事都是悄悄办,哪里还会为她在府里正堂设灵堂?
两人往外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是在别院,外面根本没有郭府的人,四下一片荒凉。待到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李婆子更是确信自己见了鬼,和春儿两个,一前一后没命的往县城里跑去。
灵堂里,那个白纱白裙的……人,等那二人跑远了,把罩在头上的白纱一掀,露出一张得意洋洋的俏脸。
有诗云:
两弯脉脉春山眉,
一对楚楚秋水目。
素衣不及肤胜雪,
沉香更妒气如兰。
好一位窈窕玲珑美娇娘!
白衣姑娘将那块倒下来的灵牌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郭氏轻尘之灵位。
白衣姑娘叹了口气,将牌位放好,敬了三支香,边鞠躬,边喃喃道:“郭姑娘恕我打扰,我乃还你清白之人,如有得罪,敬请原谅。”
话音刚落,窗外一个炸雷响起,雨就开始由疏到密、嘈嘈切切的落下来。
春雷来得正是时候。
“你看,连老天都说你有冤屈,你放心,本姑娘绝不让你含冤而去。”白衣姑娘穿的是窄袖上衣,显得动作很利落。
她转过身去,慢慢将棺材盖推开,将里面躺着的郭轻尘的尸身露了出来。白衣姑娘毫不含糊,将供桌上的烛台、长明灯全都移到棺材边上,这下,整个尸身都清楚的展现在眼前。
白衣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副白手套带上,开始解尸身的衣服。动作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
虽然今日白天入棺前,她的阿爹,县衙仵作花有财,已经做了一遍尸检,可郭轻尘的父亲郭承事郎,以轻尘是女儿身为由,拒绝花仵作为女儿脱衣服验尸,花仵作只能检查了露出衣服的手脚和头部。
当时,花仵作细细摸了一遍头部,没有发现异物。额头上虽有块淤青,但不会致死,像是重重撞到硬物受的伤。
花仵作用一块银牌探入咽喉半个时辰,拿出银牌,也未发现口咽胃部有毒,他的这个银牌是特制的,这个尺寸,甚至可以伸进胃门。
最后,花仵作又做了个颅骨灌水验沙,鼻腔口腔皆有少量泥沙随水流出。虽不绝对,这也可以说是溺水而亡的特征。
同去办案的张虞候,便催廖书吏记录验尸结论:郭氏轻尘乃跳河自溺身亡。
表面上看,郭承事郎之女郭轻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