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翼善冠,身着金织蟠龙赤色袍,虽是常服,但配上他那张正色俨然的脸,一派不怒自威。
堂上站着的人,从垂手肃立的县令,到手持杀威棒的小吏,全都屏声敛气。
等了半天的皇太孙,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花荞。
只见娉娉婷婷走进来的她,身穿嫣红收口琵琶袖短衣,绀青百褶马面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余下的长发在身后用一根细丝带松松系起。没有一珠一钗,只在髻边别了三朵挤成一簇的玫红蔷薇花。
皇太孙心中暗赞:都道扬州出美女,果然宝应有珠玉!
皇太孙昨夜已听萧忠说了呼延锦的本事,他正是广纳人才、建立自己亲信队伍的时候,倒是很有意将呼延锦纳入自己麾下,于是对他也多亲切了三分。
呼延锦的装束很普通,着一身暗云纹白罗长衫,可他文质彬彬中透着英武不凡,把这件普通的衣袍,也穿出了贵族公子的气势。
相比而言,站在旁边的徐之锦,就更不起眼一些。
因为在大明朝,商贾之人为最下等,农民之家可以穿绸纱绢布,可商贾之家,哪怕再有钱,也只能穿绢布,所以徐之锦只是一身青布袍子配方巾,一副秀才学子打扮。
为什么连徐之锦一起宣上来?
没别的,就是皇太孙惦记着,看看花荞口中的这位师兄何许人也……是不是威胁。
等花荞他们走到跟前,皇太孙忙微笑着说:“不必下跪,站着回话。”
许县令暗暗称奇:这公堂之上,就是我七品县令坐在堂上,草民也是要悉数下跪的,皇太孙官阶一品,竟然可以让他们免跪......这皇太孙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威严的重要性啊……
“带人犯杜如海!”
外面站着的杜建平一下懵了,自己天天跟爹在一起,没看见爹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今天一早便有官差来搜了铺子,父子两个也被传唤听审。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金匠杜如海一入大堂,两边的衙役便在地上敲起了杀威棒,同时低声叫道:“威武......”
杜如海怎知自己如何就成了“人犯”?顿时汗如雨下,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杜如海,你可知罪?”
皇太孙把惊堂木一拍,站在下面的花荞、呼延锦便知道,水银的来处,皇太孙已经查出来了。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杜如海讷讷的说。
皇太孙将案上一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