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他主动开口说过话,永远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正上方,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的存在。不管底下的人说了什么也只会答一句“爱卿所言极是”、“就依爱卿所言”云云。
不少官员心里对着个小帝君都是颇有微词的,一国君王没有半点君临天下的威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难以平民心的。若不是有摄政王在旁督国,怕是有不少人都要当面问问他,是否他们说这个帝位更名改姓这小帝君也能面不改色的答一句:爱卿所言极是?
“就依宁藩王所言。”丝毫不出人意料的回答自龙椅上传来,宁藩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众官员仰视着坐在高位的小帝君眼里都流露出讽刺意味,这样的答案他们都听了不下千百遍,正如他们口中不得不例行公事的一句:“陛下英明。”
“陛下三思!我朝祖制不可轻易改动,陛下可令拟诏书,宣诸位官眷子女入宫随侍,尊卑有别,切不可不经传诏同席而处。”曲蕤见小帝君依旧不假思索,当即眉头紧锁,他冷冷的瞪了一眼一幅小人得志的左相,定眼看着陷陛下于不义的宁藩王。
这些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只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显露自己的野心还是第一次,帝君年岁一天天长大,这些人也终于按耐不住了,党派纷争已经被放在明面上左右了。
“蕤王言之有理。”龙椅上的小少年低垂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就在曲蕤打算拟纸之际,那道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带了一丝少年郎该有的天真好奇:“我听闻蕤王你有一孙女容貌极佳,是我国朝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算起来年岁应该与我相符,寿宴之时也一并带来,让朕也瞧瞧这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是否属实!”
朝堂寂寥无声,一阵风吹过步摇上的流苏坠子叮当作响。空旷的金銮殿静的只能听见风声,上百命官员一时间连礼节都惊的抛到脑后,一齐直勾勾的仰头注视着龙椅上的少年,就连摄政王也缓缓蹙起了眉头。
“陛下,琰琰她心智还够不成熟,恐入不了陛下的眼。”曲蕤一时间摸不清楚帝君的意思,锐利的双眼布满一层寒霜,曲君琰是曲家最后一个血脉。蕤王府世代忠诚于邕国帝君,他曲蕤更是为了邕国的安定牺牲了自己全部的子女,到头来只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孙女不要卷进利益的纷争。
宁藩王的提议他可以直截了当的拒绝,可是陛下钦点……
“即是蕤王的孙女,自该多长长见识。”小帝君出其的坚定,眼底一抹神采巧妙的隐藏在了眼睫之下,一张小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死气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