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画将人从废墟里背出来,却不知该去何处了。尘王府没有了,眼下就是想坐下来都只能坐到地上。他到无所谓,可封昭莲怎么办?
人还伏在他肩头,他偏头去看,见她眼一直闭着,眼泪却流个没完,几乎都要将他厚实的冬袍打湿。他实在担忧,便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背上的人没回答,有下人过来帮忙,想要将封昭莲从他背上接下来,封昭莲却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还说了句:“不认识的人不要碰小爷。”
他便将下人打发,只一个人背着她从客院儿走到前院儿,再无处可去时,就听到封昭莲说:“我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忘记的事,还有一些人。可能是被房梁砸了头吧,这一砸到是把脑子砸得清楚了。可清楚是清楚了,我却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甚至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我的心里尽是思念,却有可能今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临安内城,李家嫡女李嫣然坐着一顶软椅,被人从皇宫里抬了出来。
她的母亲陶氏在下面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同她说:“好在你轻功扎实,虽然伤了脚,伤势却不算很重。但太医还是说得将养月才能恢复,你实在不该这时候就急着出宫。”
陶氏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街上的景象,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了,但愿你父亲没事。”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想又小声补了句,“也但愿该死的人能被砸死。”
李嫣然看了一眼抬椅的宫人,见他们并未听到什么,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再对陶氏道:“我也知道应该静养,但眼下是出宫最好的时机,母亲,老天都在助我,我不能自己不争气。”
陶氏深吸一口气,心里头对自己培养起来的这个女儿真是愈发的满意了。
能看出眼前形势,能够知道这种时候做什么事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即使遭遇重挫,也能很快就抛到脑后卷土重来。这才是李家最应该培养的希望的样子,比起宫里那位,她的女儿在心性和智慧上,不知道要强出去多少。
抬软椅的宫将李嫣然送回到李府,瞅了瞅李府完好无损的宅院,什么都没说,行了礼回去了。临走之前到是把那软椅留了下来,理由是李小姐脚上有伤,有一顶软椅更方便些。
李致远看到女儿平安出宫,状态也还不错,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在庆幸,幸好宴殿坍塌之前嫣然已经离开了,否则本就有伤,在那样的情况下能不能逃出来都两说。
李嫣然却瞧见李致远端着胳膊,胳膊上还吊着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