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是要报官就去,老赌鬼死了,我内心无一点愧疚。”
徐天然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平静道:“我判你有罪,好好守护你娘亲和姐姐来赎罪。”
少年的睫毛转瞬蒙上了一层迷雾,淅淅沥沥眼泪滑落,轻轻点头。
徐天然也曾想过是否要告诉范二真相,思来想去,徐天然最终决定还是要告诉范二,没想到范二自己隐约就猜到了结果,但是,揣测和确定又是不一样,再如何坚强,范二仍旧只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身上背着自己亲生父亲的性命,虽有恨,但午夜梦回,心中何尝不是沉重的枷锁。
既知有罪,徐天然给范二指明了方向,不再拘泥于罪责深重,而在于告诉少年,当如何赎罪?
沐冷清并未远去,一袭青衫的所作所为皆看在眼里,迷惑不解,比自己还小了不少岁数的青衫做起事来为何这般老气横秋?
忽然,一名农夫装扮的老者乍现,徐天然立即恭恭敬敬行礼。
农夫摆摆手,并不受这虚礼,笑道:“你做的很好。”
“勉强经理而已,算不得好。”
“走,带你走一段。”
一袭青衫身前,一道光阴流水汇聚而成的小门缓缓打开,道祖身形没入其中,徐天然曾和老白走过光阴长河,并不陌生,紧随其后,步入其中。
光阴长河,岁月如梭。
徐天然只见昔年一名老者倒骑青牛出函谷,将手中书简往身后一丢,人间的道理都说尽了,至于人间的路怎么走,由人们自己去抉择。
道祖并未在自己的往事逗留太久,在光阴长河之中,徐天然看见“乐天”的身影,徐天然知道他看见了庄生的往事。
陋巷之中,家徒四壁。
庄生除去为了一日三餐而发愁,却从未为其它事而发愁。
衣衫褴褛,内心的自由,远在天际。
每每提及江湖潇洒剑客必然是剑宗老祖白孔雀排第一,一壶酒一柄剑,行走江湖,翩翩然仙人也。
这般神仙人物,在敬亭山也会长叹一声,恐怕后世没人会记得有李太白这一号人了。
谁能知在穷街陋巷之中的庄生,从未想过在青史留名,仿佛吃饱了肚子,天底下就没有难事了,可仰观宇宙之大,亦可俯察天地之广。
看似没心没肺的庄生,实则是真正的自由,不为万物所牵绊,不为欲望所迷惑,心向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忽然,画面一转,炼狱的面容出现在徐天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