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疼了多年的人更胜一筹,他不由心软了。
樊氏见谢霏霏转危为安,总算松了口气,忙扶起谢依依。
谢依依低着头,颇为哽咽地吐出一句:“多谢爹宽宏大度,女儿日后一定对霏霏多加管束。”
“还是你懂事。”谢遗江夸了她一句,随即又扭头瞪着谢霏霏:“多跟你姐姐学学,要是下次再给我捣鼓出这种龌蹉事,我饶不了你。”
“是。”谢霏霏搅着手中的绢帕,十分不甘心。
今天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改天就一定要跟谢成阴加倍的讨回来!
她非撕了谢成阴的皮不可!
裴谢堂瞧着她阴沉不定的脸色,却没觉得有什么怕的,耸了耸肩,十分无所谓。
经此一闹,谢遗江对裴谢堂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让丫头再搬了一个凳子过来,他指着凳子:“成阴,你也坐下。”
裴谢堂坐了。
谢遗江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瞧见她眉目含笑,跟以前满脸阴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开朗了不少,也有了些这个年龄的女孩儿的开朗,奇怪之余,又觉得宽慰了一些。
他不由自主的开了口:“被马撞到的地方好了吗?”
“多谢爹关心,外伤快好了。”裴谢堂摸了摸额头,眼中闪着光:“不过,医女说要紧的伤在颅内,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好,就算好起来,多半也有些忘事。女儿如今能记得的事情很少,好多都忘了。”
难怪,他就说,凭着谢成阴和樊氏几人接下的仇怨,谢成阴手脚好了,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原谅了这几个人。虽说从前都是谢成阴自找的,但说到底也是一家人,生了隔阂不好。
方才谢成阴说她没气,原本还有些不信,现下这么一说反而说得通了。
谢遗江松了口气。
“既然还没好,怎么不在屋子里躺着,跑来主院做什么?”谢遗江气过了,这才想起来问这事儿。
“女儿是来给爹送东西的,只是没想到会惹爹生气,是女儿的不对,爹不要跟女儿一般计较。”撒个娇说点好话,谁不会?裴谢堂笑得满脸真诚,将手里黑黢黢的荞面饼子递到谢遗江的跟前来:“这是供给女儿院中的晚饭荞面饼子,我昨儿听王爷说起,户部和兵部正在为行军供应给士兵的口粮发愁,我拿着这个东西的时候就想,现在分给行军士兵的粮食不好带,遇水就成了糊糊,不如我院子里的这种荞面饼子好保存。爹你看,硬着呢,就是泡半个时辰水也不会软。”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