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往前推移,回到白暂良离开城门楼,径直往府衙的方向而去的时候。
城门的拐角处,阴影大片大片的洒下,一名屯长站在墙角下,脸色阴晴不定,他手里拿着一张信封,信封上写了几行小字。
他身着漆黑的甲胄,腰间挎着战刀,脸色闪过一丝不确定与惊慌,旋即便听到上面的战鼓敲响,”嘭嘭嘭——“,这是集结的信号。
立见这名屯长把手里的信封直接塞到了嘴里,便要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随即想起什么,从重新把信封从嘴里抽了出来,塞回了甲胄的内层里,而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大手握着刀柄径直往城门走去。
待来到近前时,他的一名什长已经令兵卒们摆好了阵型,看见屯长从墙角那边走过来,还以为是人有三急,并没有过多的疑惑,只径直上前拱手道:
“牛屯长,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
牛莽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比往常还要肃穆,彷如一块粗糙但坚硬的石头般,他环顾了一下面前的五十名兵卒,但见凡是他目光所过,每一名兵卒恨不得将眼睛瞪得滚圆,身子挺得的不能在直了。
若是放在往日,这时候他心里指不定有多少高兴,只是这时候……满是老茧的手指下意识按了按刀柄。
牛莽脑袋一动不动地朝着旁边的什长,轻声问道:
“百将大人呢?”
那名什长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屯长,身子微微倾斜,同样声音压得极低:“方才白将军刚走,据说是去府衙里,百将他们让我们先做好集结的准备,等候命令。”
那封信,
到底是什么意思?
牛莽脑海里的思绪如翻江倒海般拍打,应该是假的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屯长,屯长!”
什长用力推了推牛莽,后者摇晃间,如同鱼儿跃上了海绵,窒息的感觉从脑海里脱离而出,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耳畔里传来不远处嘈杂的声音,以及近在咫尺将士们关心的目光。
牛莽狠狠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燥热的脑门瞬间清醒下来,他瞥了一眼什长,只是语速极快地说道:”我没事!“
接下来的时间,城门口聚齐了一个方阵,大概有三百人左右,没有一人交头接耳,经过山字营的锻炼,这些兵卒已然有个真正战士的模样。
只有那几个为首的将领站在城门楼上,双手撑着墙垛,看着地上面依次排开的兵卒们,小声地窃窃私语。
大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