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郡值守,甚至连阳京的司天都被你们杀了。杀死一个感灵境界的修士也会被诛杀九族,你们一口气杀了个痛快,你说那些值守司里面的人会有多大的愤怒。”
“值守司放牧人间百年,这么大的伤亡,还是第一次。”
“大夏的几乎所有的修仙者都为之震怒,所以今冬值守司不会对从各地涌来的数十万难民有任何的布施,而那些人并不知道,还在像个傻子一样涌来。”
剑九的话语可以很淡漠无
情,可是同样身为人间一员的柳惜与徐子先看着绵延的城墙下,堆叠着的一具具僵硬的身体,一张张恐怖的笑脸,却忍不住都红了眼眶,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是极致的悲伤、愤怒,还有隐隐的茫然与恐惧。
他们放眼看去,冻毙在城墙下的凡人已经不下千百人。
他们突然感觉遍体生寒,虽然他们都是心性坚韧的人。可是他们豁尽全力杀死仙人守护人间,可是为他们的行为而死去的凡人却数以万计。而且,他们杀死了司天与那些值守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东海仙境之中,还有许多的化灵与通元境界的修士。这场反抗依旧看不到出路。
这就是为什么老乞儿会在阳京祭剑后,剑心碎裂,流浪十年。因为他看不到希望,也不能确定自己所做的意义,因为豁尽全力所做的一切,似乎只徒劳地害死了千百上万人。
“铛”“铛”
城内忽然有宏亮的钟声响起,而后那蜿蜒高耸的城墙上,有许多的甲士也同样撞响了城墙上许多口巨大的金钟。
震耳欲聋的钟声响遍了整个都城和都城外的旷野。有一名身穿宦官服饰官员站到了朱雀的正门之上,对着天边升起的旭日,朗声诵读道。
城门上似乎有放大声音的法阵,那官员的声音清晰地在城内与城外响起。
“奉天承运,今人间有邪教作祟,天下愚民,附和从之,违抗崇仙令,冒犯仙人,玷污仙道。为使我大夏重得天道庇佑,海晏河清,万年安宁,我大夏君主,将开祭天大典,以三万乱民为祭,以洗人间之罪,熄仙人之怒。”
“且,为使我大夏仙道不再为邪道所阻,自祭天大典起,将向天下颁布禁武令。凡我大夏子民,除仙道法术之外,不可再修习他道,违者为叛国。”
宏亮的钟声再次响起。
但是徐子先却仿佛没有听到钟声一般,他的耳中只有刚才那穿着宦官服饰的官员宣旨的话语,那些话语仿佛雷霆一般在他的耳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