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坐在轮椅上,俯下身来,右手搭着斐驰的肩,不知何故既有点微微颤抖。
斐驰的心恍惚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什么莫名牵扯。
“在下口出狂言,冒犯了先生,请先生宽恕在下,”斐驰来不及细想,“请先生相信在下,绝不是那不守规矩,目无尊长。”
“公子,快快请起!”
白川的声音爽朗,既是真不生气,“哈哈哈,……公子身材高大,心里也是坦坦荡荡的,何必拘泥于此呢?快点起来吧,不是有话要问吗?”
“是,”斐驰抬眸,仍是惴惴不安。“在下唐突,谢先生不怪罪。”
斐驰抬眸,看不到面具后白川的表情,见他主动来问,斐驰也不扭捏,
“天香楼那晚的暗杀,白先生是否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何要置你于死地?谁指派这些人?”白川面具后的神态不明,总结的问题确很尖锐。
“是,”斐驰不得不佩服,“先生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诉在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世间的事,皆有因果。因果循环,皆有报应,不能无缘无故。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去杀一任何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呢?”
“这下想过,”斐驰点头,“世人行事不会乱来,皆有章法可循,或为官,或为钱,人想除去我,为了什么呢?在下,城防营小小的七品副统领,能挡着什么人的道呢?虽是忠恕伯府的公子,确不为兄长和父亲所容,身上也并无什么钱财。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了什么?”
面具后的白川声音有些暗哑,目光变得混沌,“公子,你好好想一想。斐家对你的态度,自小便如此吗?”
“这?”
“请公子据实以告!”
“文韫诗会以前,王氏母子对我颇有微词,父亲对我还不错。”斐驰脸色变得暗沉,“驰乃庶子,身份颇为尴尬,为了转变,也为了母亲,驰在学业上刻苦,武艺也紧跟随,不敢荒废,……”
“为了不与王氏母子冲突加剧,平日,你在府里装得痴痴傻傻,呆呆愣愣的。”白川接下话来,“不想,你十二岁那年在诗上掐了尖,名动京师,你在伯府的日子反倒不好过了……”
“咦,先生怎么会知道?”
斐公子颇为诧异,过去了六七年,他既了解得如此细致?
“我么,并不知道伯府的情形,猜的!”
“嗯,白先生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