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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驰枕着脸,心里忽地一荡,好一会才别开视线。
他心里咯噔一下,她是啥意思?她一惯好嘲讽调戏的,这,又是抽什么风?
“驰公子……”声音温柔似水,仿佛要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他镇定地回头,“玉蕤姑娘……”
他蹙眉,姑奶奶又作甚?
“公子……是,玉蕤说错了吗?”
她一双如水的妙目灵动地一转,心里暗暗窃笑,脸上却颇多愁绪,“公子这如玉面容,不曾对哪位姑娘眷恋么?……不知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呢。”
“你……”
他不由心慌得厉害,莫非她能看透别人的心?
他心虚地偷窥一眼,见她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女孩子的心思,还是不要戳破的好。他更应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在下,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姑娘会错意,是在下的错!”斐驰正襟危坐,却极力地劝导她,“在下,一无权势,二无钱财,尚不自立。哪个姑娘的爹娘能放心让女儿跟?若随意去撩拨,在下,岂不是害了人家?”
这话何尝不是肺腑之言,可惜她不清楚个中,当然是听不懂。
她直觉,他不过托词而已,上一世,也是这样子的说辞。
堂堂忠恕伯府的公子,若看上哪家姑娘,伯爵和夫人不得为他张罗下聘礼?有哪家的父母不为自家儿郎考虑的?
她要看着他到底想干嘛,又如何自圆其说?
“哦,”她撇撇嘴,“照你这么说,非等到你位列公卿,独揽大权?那平民百姓岂不是不娶亲,更不用过活了么?”
“姑娘,原谅在下,有不得已的难处,”他咽喉咕噜动着,极力控制自己,不将秘密说出。
他不是斐家儿郎,告诉她只会带给她压力,甚至,让她陷入莫名的忧伤与悲痛中……
他拿定主意,这是他的事,自己一力承当了!
“楼姑娘,在下致谢的心意已表达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放置她面前,“这个,是京郊草庐的钥匙,……姑娘自己去便是。姑娘若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让雕儿住在那,但,姑娘得派人去照看。此桌酒食,在下已经结账了,姑娘慢慢用。在下有事,告辞先走了!”
不容她说话,他已迈开步子走出了包间,一转眼间,便消失在楼梯口不见了。
嘿,我还没说话呢,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