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礼部尚书家小姐,”元宸脸色苍白,依然硬着头皮说下去,“她……她是定国公府嫡小姐,楼玉皎。”
“宸儿,”皇帝脸色一沉,“刚才说的是谁?你再说一遍。”
“儿子……儿子相中的,定国公府嫡小姐楼玉皎。”
“混账!”皇帝脸色很不好看,忍住没发脾气,“你是太子,楼家掌握兵权,掌控我朝半数以上兵力,太子与楼府结亲,一旦被楼府制约,……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定国公两朝重臣,又是护您忠君之臣,楼世子与父皇您是发小,怎可能制约储君?”元宸辩解道,“玉皎虽出于楼府,容貌端庄温柔敦秀,诗词文采俱佳,堪为佳妇,求请父皇……”
“混账话!”
元宸的话还没说完,被皇帝无情地打断,“天家婚事重在制衡,权力要约束,岂能像你这般任性?……你,你还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父皇,您亲口对儿臣说过,儿臣的婚事由儿臣自己定。”元宸很执拗。
“朕,是说过这话!”
皇帝扯着嗓子嚷道,“朕是如何说的?……你主持太庙祭祀回来,入礼部任职前,朕说你常与忠君报国的大臣多走动,太子妃务必是忠君报国的大臣之后!你是太子,如此这样理解朕心吗?”
“定国公怎就不是忠君报国之臣?抚远将军坚守边塞,还不算忠君报国?”太子既与皇帝争执起来,“这些重臣,父皇又该如何定量?”
“这些重臣,的确是忠君报国,……他们只是忠心于朕,忠心于你父皇!朕百年后,这些重臣,是你皇后的母族,他们会拥兵自重,会压得你喘不过你气来!”皇帝拍着龙椅,手都拍红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父皇,”太子有些懵。
他很年轻,此时陷入感情中,沉沦于爱的美好,看不到恶之花。恶之花掌控不好,就会生根发芽,生成丝蔓缠绕……
皇帝威严地扫他一眼,“还不快退下!”
“是!”
在这样的威逼下,太子无计可施。
皇帝望着太子年轻气盛是身影,“摆驾锦绣宫!”
锦绣宫花园,贵妃谢婉莹斜倚在栏杆上望着园内景色低声叹息了一声。她如云般缎黑发向上绾起,双凤金簪别在脑后,一身淡绿印花的常服,宽袖对襟长裙,腰间用白玉缎面绸布系着,更显得姿态婀娜风情万种。
她葱兰般的手指时不时抬起,抚抚身畔的一鼎玉麒麟雕像,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眼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