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然不够快,没来得及查出幕后之人,爹爹不幸罹难、为国捐躯,……”
玉蕤眸子一黯,秀美的娥眉淡淡蹙着,凝白脸庞上似有一行清泪。她静静地低着头,平复着内心的哀婉。
亲情如清水,看似寡淡无味,平常不觉重要,甚至,不被珍惜,却是人活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
这,是一种传承、一种力量,一种直面磨难的勇气。
谢文昀很是感慨:柏荃泉下有知,心可安慰?
“叔父既不知楼府遭逢了这许多,抱歉,”谢文昀语气略带歉意。
谢文昀内心是愧疚的。
谢佳柔在玉皎及笄宴上受伤,当时谢文昀就觉察出里面的不寻常。女儿无辜波及,他本想追寻这件事,被谢老夫人挡住了。
谢老夫人不愿自家惹上麻烦,以免波及到自己的女儿贵妃娘娘。贵妃若被波及,势必会影响到太子……这重重复杂关系困扰着他,他只能装糊涂不予理会。
想起来,他这永宁侯真是势弱了!
能不示弱吗?
老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是亲娘啊,他能怎么办?
“唉,”谢文昀唇边漾出苦笑,不由轻叹一声。
“叔父,为何叹气?”玉蕤已调整好情绪,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望着他,“若叔父特别为难,您也不用勉强,……祖父……他会理解的。”
“不……不是,”
两家如亲兄弟般的情谊,怎么就如此淡漠了?谢文昀心里的愧疚更甚,视线落在重新拾起的漆孟上。
那黑红的漆器被磨得锃亮,历久弥新。
谢文昀下定了决心,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浅浅地说道,“侄女放心,京城有我在,那些人翻不了天!”
……
一行十几人快马加鞭,穿州过府,
不几日,车队回到了京城。
玉蕤告别谢家叔侄,与谢氏分开,带着商队先回到了熙蕤堂。
熙蕤堂门前热闹非凡,全是来迎接商队的人,等着他们的当家回来的。
玉蕤坐在马车内,马车驶入这条街,她就探出头来往外瞅,……远远地,就看见商号门前站着的许多人。
她的丫鬟嫣红、画眉,有店里的伙计,还有账房先生,
门前一高大的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男子从门前走出来,他身量高大,眉目俊秀,白衣如雪,气质淡雅,行走颇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