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尤一贯的伎俩,把尤义守抬得高高的,想尽量晚支付他的费用。
“不管我有没有钱,那是我的事。你们公司欠我的帐,总要付一部分的吧,我下面的几个小公司都是独立核算的,没有钱他们也不好运作。希望胡总还是体谅我那些下属们的难处。”
尤义守说话还是不疾不徐。
“哎呀,他们难,我更难,你说我借了钱来开不了工,对哪个领导我也交代不了啊。”
胡尤在尤义守面前,充不起大爷,说话也不硬气,只得装孙子,叹息一声,端起杯子喝口水,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无奈。
“公司没钱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催过你,现在你公司不是没钱,多少你要付一些。运输公司的经理说了,不给他们钱,他们是不会拉原料的。”
尤义守笑容依旧,他不着急,他知道胡尤比他着急。
胡尤闻听此言有点慌,又抽出一支芙蓉烟点上,拿打火机的右手有点抖。
“你这不难为我吗?”
“不难为你,给个二三十万就行,车得加油,工人开了工资,他们就能上岗干活了,你就开工了,咱们俩都交代了。”
胡尤没有办法,他磨不过尤义守。这跟对付建筑商不一样,公司建设已经完成,即便是跟建筑商弄掰了,也不耽误生产的事,可要跟尤义守弄拧了的话,公司就再也开不起来了。
尤义守在胡尤的办公室,呆了没有半个小时就走了。石涛看到他的奥迪车出了厂门。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财务出纳便跟石涛要车去山北市银行办理业务。
下午的时候就有拉运原料的卡车进厂。胡尤马上召开班子会议,商讨次日开工的事宜。
第二天一早,邵伙桂便在楼前召集所有上岗的职工,重申劳动纪律,公司即日起开工,都振作起来,按时上下班,坚守岗位,有违纪者按制度惩罚。
邵伙桂在公司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无论是海市职工还是当地职工都有点怕他。
怕他的原因是他真的批评,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训得你无地自容,他也会真的处罚,如果不主动交罚款的话,他会让财务从工资中扣除,他还会让石涛出一份通报,贴在公告栏上。
隆隆的机器声,重新响了起来。大小领导的屁股在办公室椅子上坐不住了,都纷纷去了车间。
化验室的人也忙了起来。在班上,陈茜再也没有那么多闲时间看书了,一趟一趟的取样化验写报告,一天下来直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