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作响,光影顺着透雕格心的窗扇碎落一地。正埋头苦写的少女倒也跟个聋子似的,全然不顾外界嘈杂,乌发流丝垂落在卷纸上,低笼的鼻尖就快贴上卷纸,沁出密密玉珠。
薯仔以为舒卿没听到他叫喊,又跑到跟前去,两个肉乎乎的小拳头就捏着舒卿的袖角,像荡秋千似的来回摇晃。“舒卿,舒卿,你是不是给娓生花浇水了呀?”
见舒卿不理他,更是放起胆来摇晃的更是使劲。“他为什么不喝我的水水呀?为什么呀?”
可是少女就是不为所动,硬是吃足劲把手肘往案几上挪了挪,继续屏气凝神提着笔不断挥舞着。
看着一脸认真的舒卿,这平日里只醉心于欺负温老头的薯仔哪里晓得这般是为了甚。
这就跳上案几撒开野来,双手张开,眼睛一闭,往后一仰就躺在上面,圆溜溜的小眼睛又眯开了缝,偷偷打量着舒卿。
那少女还是纹丝不动地苦写着,就算满头大汗发丝缠结也不曾分心,浑圆的双目蹬地跟那铜铃似的,精神劲十足。
看这招不管用,薯仔立刻又想起来别的鬼点子来。他张开金鱼般的小圆嘴,就一股脑地饱吸元气,原来就圆鼓鼓的小肚子顷刻间就涨的跟皮球似的滚圆蹭亮。往旁的撞了过去,就正正卡在那笔杆上。
舒卿只当是飞来的皮球,用笔杆戳了戳肚脐眼,调整了一下握笔的姿势就继续写了起来。
毛茸茸的毛笔给戳到要点,薯仔全身一软,元气就一泄千里,滚圆的大皮球一下子窜上屋顶,碰上了房梁。再下来一看,早就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眼前的少女:“为什么欺负我!”
又一次被无视,他简直忍无可忍,气冲冲地就一跃而上,落在舒卿面前,恶狠狠地露出獠牙,伸过头去,一口咬在笔杆上。
“理我理我理我!”嘴里的口水拉了丝,滴落在之上。
少女艰难的拖着笔继续写着,冷落冰霜的面容终于带上一丝愠色,又强压下来,一脸镇静同恢复平静的死水一般了无波澜。
“我还有招!”薯仔自言自语着。就用牙根带动着笔来回走蛇形,一下子就打乱了舒卿的笔法。
只见少女顿了顿笔锋,将笔尖碾在卷纸上,拍了一手案几,吊起口气来,就提起笔锋向上一走,抽刀断水的动作迅速地撇过眼前那孩童的脸。
突然那纸落云烟的一笔就横空出世,粉白的小脸上已然挂着一撇浓墨。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原来只有一心想着目标,才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