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布帛撕裂的萧音破了周遭绷紧欲死的空气,净鸾最后一丝稀薄到可怜的祈望,至此全部都被瓦解了个干净!
这凌乱褴褛的衣袍被一把撕开,大刺刺的露出一片健朗的胸脯;那已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衣袍又顺势一滑,蔽体之物如花叶般簇簇萎地,他上身便尽数赤.裸在沁冷的秋风中。
兴许是这一股料峭的寒意陡起了安定的奇效,净鸾理智骤回,周身那脉脉滚烫灼烧之感依旧游.走乱窜如蛇如蚁,但他死灰样的余念将最后那抹无望的挣扎一并点燃了起来!好看的双肩起伏打瑟、贯连脖颈与肩头的难得的狭长锁骨颤悠悠发着抖,硬健的身姿如僵如木,那样无力、又全凭下意识驱驰,此时此刻的这个身子这颗心俱数在做那最后一抹冰与火无比极端的、双重的挣扎!
身边壮硕的汉子俨如地狱里面目可憎的修罗鬼差,这般荒蛮又丑恶的举动又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儿所谓人性可以寻得?对于示弱却强持一段坚韧的汉地王子,他们心中根本不曾留存游丝一缕怜惜,只遵从着他们的女王那动辄不移的命令,抬手照着净鸾那孱弱不堪的身子将他一把推倒。
那是何其沉闷又何其厚重的一声响,听在耳里都能真切感知到地上这人一摔时身受的钝痛有多剧烈!净鸾这几经流徙与折磨的身子哪里还能经得起半点儿的折腾?被狠力一摔、磕着地表的那一瞬,他双眼一黑、头脑昏沉!但根本不待他将这陡袭而至的疼痛与不适稍稍做些平复,他已被人遏住手足死死按在坚硬的地面上了!
如何能够避过这一比死还要难熬的羞耻大劫?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敢去赌这位临昌古国女王的良善,且因果因果,他那父王曾对女王的胞妹做了怎样的事情,时今让他这个做儿子的父债子偿也是为天道心里明白有些冥冥中一早钦定的命数,渺小的凡人除了领受之外,无论再做怎样的努力也都是遁逃不过的。
可明白归明白,当世事如潮水一般lang涛漫溯、一点点堆叠至了眼前,这位血统尊贵的汉地王子还是那样不可承受之重
“普雅梅朵,你果真是毒如蛇蝎!予其这样生生折磨我的身心、羞辱我的灵魂倒还不如干脆一刀结果了我!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一个身为王子合该有着的最后一点离开这个世界的悲哀的尊严!”他在心里这样不住的呐喊,但是他已无法再发出任何实质的言词,几天几夜的水米未进已令他喉咙干涩嘶哑,且他此刻又正被那一盏情毒正浓的药力拿捏着,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更如何能由得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