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为什么?”普雅穷追不舍。这个和尚很奇怪,从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觉的他很奇怪,哪里有不在庙堂好生清修、偏生踏上永无止尽苦行之路的痴僧?她非得要知道其中一段缘故,她就是觉的这之中会有一段怎样的缘故。
释家弟子关乎佛法僧与梵行的探索,这位沙漠的精灵显然是不懂得的。
“寻找我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劫。”法度稳言,与普雅交汇一处的目光在启口后倏然一定。
普雅亦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儿上有些微烫,而目光依旧没有移开:“那该是很大,很大的劫吧!”
“无极大劫。”法度继续。
不歇的天风在他们周围缪缪的转动,一来一去间淡写轻描的字句不知为何被染就了无形的压迫感。似乎那薄唇的开合、字眼的交错,其实是掀起了冥冥中一场怎生注定的定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普雅转目:“真是自苦,或许你们佛的境界,我们凡人永远不懂!”轻描淡写的字句,末尾带着淡淡的讥诮,但只是善意的玩笑。
终于,这时被游云遮迷的太阳重新刺破了厚冗云墙,笼罩在法度身畔半是明半是暗的诡异格局被灿然明媚的金光所代替:“苦行僧,虽九死而犹未悔!”这是比先前任何一句都更为坚定的字句,口吻沉着、韧力百结。法度霍一抬首,定定的。
每一缕阳光照耀在身上,都是我佛的加持。艳阳金波里,普雅倏地一侧目。
她看到法度立身笔挺、神容如初,仿佛最远古时的姿态不变,仿佛沐浴在佛洗里的一尊镀了金箔的雕塑:“你叫什么名字?”她轻轻的问,内里有微小的波澜次第起伏。
“法度。”他启口回复,“贫僧佛号‘法度’。”
法度,法度,以法为度
普雅女王下令,施放物资接济这些擅闯入临昌地界的流民,安顿一夜后,各自送回故国。除此之外,便也不做追究。
这样的决策委实是英明的,它为临昌的女王收获了不少来自他国的民心、也为她看不到的因果命盘间积攒了一笔尚可的功德,一定的。
被捕获的流民们得了女王的命,那一颗盘曲半空、久悬未稳的心终于放下去!他们对着普雅女王委身下跪,歌颂女王的良善、感恩女王的德泽。
入目这自然和睦、真善美融汇一处的无匹之景,法度内里生就欢喜,口诵佛号、真心顶礼。
普雅的注意力不曾从法度和尚的身上移开,他虔诚感念、祈福发愿的模样专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