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入目,为法度周身镀了一层溶溶的浅色金箔,又加之他这一副不动不言、规整十分的沉镇模样,入目一眼只觉这是一座华美的神祗雕塑。
宴席上的氛围已经绷紧逼仄的几乎窒息了!这敬酒的两位侍女一见法度敛了笑容、收了神色,平视前方的双目里沉淀了坚韧的自持,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递于近前的酒这可委实令她们心底着实发了慌!
“高僧”红衣宫娥心里急切,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把那盏酒往法度近前抵着过去,这一次已经堪堪的凑到了他淡红的唇际边、只要他肯微微的一张口便能够灌下去了!
然而法度还是不动不言、平视前方的双目里坚韧又从容,任凭勾人儿的酒香合着美人腕间传来的一脉冷香一起在他鼻翼间撩拨如蛇。
法度的态度令众人无不为那两个敬酒的宫娥揪着一把心!
这一蓝一粉两位婢女最是惶然窘迫!粉衣的那个蹙眉凝眸暗暗急急的把目光定格在法度眉目间,希望他那佛爷一样淡然的神态可以有一丝烟火气息的濡染多时无果后,又僵硬的转动了脖颈,向那高坐主位之上她们的女王投去一抹哀哀无助的可怜目光。
普雅此刻已不再专注于镂空的珐琅甲套,她单手支着一侧的太阳穴、另一只手自水晶盘里随意拈了颗红润的樱桃送入口中细细的嚼,眯成缝儿的眸子沁出慵懒且随心的光,此刻也正看着法度这边儿会上演出一场怎样的好戏:“啧。”她舌尖一碰银牙,展眉时神色一沉,“看来你们两个委实是没用,远方的客人可对你们不满意了!”声息并不高,但有着重、有沉淀,不怒自威。
“女王陛下”蓝衣宫娥一声惊呼出了娇唇,哀唤一声后再度转眸瞧向俨如木塑泥胎、主意打定便不语不言的法度,“圣僧,经年流lang你所身受修行之苦还不算多?今日既已来到大漠之州这片富饶的国土,何不放下一身戒备、抛却束缚痛饮做乐一番?”她说的很急,有对性命的忧及、也有对法度苦修之行中如许执着的不大理解。
“是啊!”另一个忙近身启口附和于她,扬起染了惶然与哀色的一张俏面,美目波光流转,“生命何其短暂,浮生何其束缚,韶华又何其美好。圣僧想必从不曾饮酒食肉,又怎知这酒肉乃是人间无比的美味、可以为生命带来美妙的享受?”
这话终于引得法度自出离间回神!他兀地一颔首,如炬的目光直直对上这少女善睐的眸:“女菩萨委实错了!”他一叹,颔首稳声,“万物皆有灵识,你我皆为肉身、动物也为肉身,同为有情众生,却为一己私欲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