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窗子微微推开半扇。
登时便有料峭的夜风灌溉入室,周身突兀一寒,肌体本能的打了个微微的颤,但神志更为清晰、浅薄的倦意被激的倏然散尽!他定立如玉,修长素指抚弄洞箫,再次以箫吹奏那一阕来自遥远汉地的《平沙落雁》曲。
出门在外这样久了,虽然可以处处为家、处处是家,但远行的游子在不曾完全斩断这重红尘的羁绊之前,大抵还是会在某种时刻倏然念起那曾经的故乡本源。
在这一脉似乎染就了斑斓颜色的洞箫声里,游僧法度忽有一种回到母体时、那样无匹的安然与赤子的情怀。
道不尽的安详与殊胜的欢喜,法度屈膝盘腿、聆着箫声打坐
这一夜极致的安定与祥和,这样无言无息的幻似踏上归乡之路的濡染身心,两个人都好久没有体味过了。此刻百种无名感情漫溯潮席,一切美好都是奢侈,却如是的使人沉沦。
身本自由、心也干净,怡然忘忧的时光,虽短暂,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