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起来,因为萧净鸾的汉地王子身份、又因女王普雅梅朵对他一向的倚仗及宠信,他在临昌朝堂间素来都是个不讨喜的。朝臣文武对他一向不曾看得惯,但大抵都因着净鸾有女王倚仗而敢怒不敢言。可当下这位劲拔的老臣有着颇深的资历、又仗着神山圣地不容亵渎之类正大光明的说辞,终于大刺刺的将对萧净鸾的不满发泄的尽致淋漓。
“爱卿严重了!”并没有怎生停顿、迟疑,普雅临着那大臣的话音不缓不急起了这一嗓子。听声息似乎很是闲适,但气韵自成、逼仄之感油然。
女王金口一开,那大臣便铮地缄默了言语,悻悻然退至一侧没有再过多的苛责下去。毕竟女王的威仪,一向不容挑衅,谁也都得尊崇他们的女王。
净鸾口唇微张,见那大臣缄默敛言,他也就没好再说什么。侧目看向回护自己的普雅梅朵,慢慢平缓了那一口急聚的气息。
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普雅抬手看似很顺势的将情人一牵,把他拉至自己身边贴近的地方。又和煦的笑笑,对那位大臣点了点头将他稳住,旋即温柔的看向身侧的净鸾:“不是你有所不知。”不高不低的语气,精准又温缓的向他讲述,“每一年的鸟卜,鸟腹中要么会是谷物、要么会是沙石。而这腹中空空还是头一次,委实不该诸爱卿起了疑虑也是不无道理的。”语尽时她转身审视了一圈自己的诸臣,以和煦又威严的目光对他们做了安抚。
女王流露出的和善催长了一众大臣的胆识,便又有一位中年的官员几步出列,对普雅颔首做了一礼:“王,不如请占卜师再来算算,看这卜鸟腹内空空究竟是怎样的征兆?”抬首时面目诚恳。
一语才尽,便又有三三两两的大臣启口附和,跟着带动起身边一众人。
普雅心里一动,玲珑心做了个极快的兜转,面目神色依旧如故:“好。”檀唇开合,扯了一道温温的弧度,旋即又抬目瞥了眼天色,“今儿站了这么一会子,本王累了,相信在场诸位爱卿也是倦了。”她收目回来,颔一颔首,声色高扬且开阔,“待暮晚时再宣召占卜师入见,好好儿为我临昌卜一卦象!”她的话一说完便拉起身旁的净鸾,并未留给在场诸位臣子接话的余地,拉起情人便匆匆往圣地外面行去。
她一向是说一不二、威风凛凛的,可此刻倒显得急急惶惶有些狼狈了!
耳畔无风,可随着足步的急促曳动而滋长出一脉萧萧的疾风,势头烈烈的仿佛要割破浮虚与狂妄。净鸾被普雅牵着臂弯看似顺势自然,但他感知着她频繁跳动的脉搏、她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