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染红的天鹅绒地毯上向里走,每一步都觉是落在心上。
绰约的帘幕之后,远远儿便瞧见普雅那一道分外憔悴的人影儿。她整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婀娜的身姿水分渐退,不过一夜之间,整个人隐要瘦成一把骨头,似乎只要轻轻的一个触碰,便会全身散架一般!
法度心念沉淀了一下,在中途停了一停后又稳步向前,在恰到好处的距离时唤了一声:“女王陛下?”
榻上的普雅睡得昏沉,浑浑噩噩中听到了法度的这一声唤,她心知是法度过来了,煞是费力的抬手,隔过帘子对他摇了一摇,示意他过来。
看到那抹纤纤的手腕在帘幕间映出一道乌沉色的影子,法度不由起了一抹怜惜,他下意识加快了足步一路过去,在隔着帘幕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即而也不再管顾诸多束缚的礼仪,抬手掀起帘子。
微光流转,眼前的女王似醒非醒,娇艳的玫瑰愈发失了水润,形容枯槁的躺在那里,一眼看去就是说不出的心疼,甚至是几近心碎!
“阿弥陀佛。”似乎那双眼睛不由自己的湿潮了些,法度下意识颔首咏念了一句佛号。
榻上的普雅面目动了一动,徐白的唇畔勾起一道虚弱的笑颜:“真好阿弥陀佛,这个时候闻得这一句佛号,这心里头,是说不出的快慰。”那是雾一般的声音,徐徐的、幽幽的。虽然细微,直触心底。
法度抬目,他想对普雅说些饱含大智慧的鼓舞的话,他想尽力宽慰普雅、使她尽快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出来,可是良久良久,他都只能喉结滚动、一言难发!
时今的他在普雅面前已经愧对,女王不怪他那是女王的包容,他却又有何颜面没事儿人般的劝阻?
那辗转了经久,一任心湖何其的平静也做不到涟漪不起。法度抿唇敛绪,终于出口了一句话,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落言一定,声音却微微的。
可,兴许是该欣慰与礼赞的。于凡人的眼光来看,此刻普雅该对法度有所嗔怪,但是普雅却没有。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唇畔笑意渐敛,微微睁开若兮的双目,虚脱的面孔变得庄严、着重:“国师啊。”她唤他,又因虚弱的缘故而不得不先吁了一口气,即而目视法度将她扶起来。
法度没有多话,小心的扶住普雅的身子,为她垫高了软枕,让她可以靠在枕头上和自己说话。
普雅稳稳的调整了气泽,即而认真的看着法度,神光隔着一层雾:“我不管最初如何,我知道,那之后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留在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