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雅倏然抬目,又在这时重又垂下双眸。
她暂时无从回答法度的问题,这样顺着法度的字句思量下来已经觉的头脑发昏、发痛的厉害了!
法度却不愿再给普雅过度的留白,他颔首,持着稳稳的声息继续:“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在两个世界交叠之时诞生出的全新世界里,我们彼此为对方投下了彼此的影子。”喉咙微动,他又觉的这样讲所传达出的并不是自己心中的意思,反倒有点儿像旁门左道的野狐禅了!他真实的意思不完全是这样,可他又说不出来,当真是不可说的。
又是须臾停顿,法度颔首将那纷踏的思绪整理了一下,即而抬目继续:“置身虚幻,唯念是实、念也亦是虚!在种种假象之中所谓‘真实’而用心的活着,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场修行、一步步接近真正智慧的‘果’。”看穿堪破、放下自在,欣然回家、自我救赎。
除此之外全都是空,什么都没有!
静谧的夜随着法度声音一落,而显得愈发沉静若死。
普雅缓缓的启口:“若是我就甘愿一味沉迷,我就是乐得苦海作舟不为渡到彼岸、只为苦中作乐呢?”
法度摇头微微,目光坚定:“即便一味沉迷在这一处处自己编织出的世界里,明知是假而只为欢喜便把假象刻意当真,也做不得永久的享乐与欺骗,最终结果只能竹篮打水大梦醒、一场荒唐一场空!”
外不着相、内不动心,此为禅定。一任外界幻象浮动兜转变幻万千,我自心柔念净虚空知无。却又一切无有障碍、智慧自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为所该奉行的宗旨与追求的境界。
普雅是何等剔透晶莹的心思,她顺着法度方才的阐述、以同等意味的字句反问他:“既然都是假的,你度化的又是谁?”
法度稳声:“‘我’本是‘你’业力的化现,我度化的是你,我度化的其实是‘我’自己!”并无你我,只有自己,只有一体。
普雅觉的法度是被自己给绕晕了,可她自己其实又未尝不晕呢?她一时不言语,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一来二去的说了这么多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明白。
“横竖做好自己的功课,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法度打破了普雅无言的纠葛,“行善度人、救苦救世,既然思量不明白、既然智慧还不够,便但行好事、莫问前途与因由。”不止是针对普雅,这亦是他一直都在告诫自己的话,是他的心里话。
普雅敛眸又抬,口吻因且思且言而有些发轻:“若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