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的官员们说,到了明年开春,播下种子后,只要一岁,那几个部落,永远都用害怕挨饿受冻,四十岁以上的人,再也不用去山林里等死了。
儿孙和子侄们,会有足够的精力和足够的食物,供应他们,安养晚年。
面对这一切的改变和希望,南宫信是即迷茫,又兴奋。
他迷茫,不知道未来自己的定位。
濊人共主?
现在可能还是,但几年以后,恐怕尝到好处的濊人各部族,都会只听从来自新化城的汉人的命令了。
虽然,作为将汉朝圣天子的‘仁慈’与‘恩德’带给濊人的族长,他和他的家族,肯定会得到部族头人们的感激。
但,像过去那样,在濊人中说一不二的地位,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汉人用盐铁茶布酒,彻底的镇住了所有部族,又以一个濊人人人都想要的未来,让他们效忠、臣服。
因此,南宫信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在他来长安前,汉室的辽东郡郡守就已经下达了命令给濊人各部族,按照汉室的律法,要求各部族以家庭为单位,上报户数、人口,还命令各部族中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男子,进行军事训练。
从新化城里,出动了数百名士兵,前往各个部族的定居点,指导濊人训练。
北部都尉,甚至开始在一些靠近新化城的部族里,任命起了里正、亭长,开春以后,廧夫、游缴也要开始任命。
虽然,这些位置依旧由部族的头人以及上层的贵族武士担任。
但南宫信,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至于兴奋?
作为部族的首领和头人,面对部族一天天变好,未来会更好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有理由兴奋了。
只是,这两种感觉,让南宫信忐忑不安。
有时候甚至会做噩梦。
带着这样的心情,南宫信来到了长安,他希望向长安天子请教——不能说他蠢,实在是南宫信从未见过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就好比后世鸦片战争后的国人,面对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以及完全不同传统的行事风格,满清统治下的国人,照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想迷茫,甚至手足无措。
对濊人来说,如今的情况,确实是自从他们的祖先在殷商时期,从中国迁徙到东北后,遇到的最大变革和挑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