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悄悄估算了一下,灭亡西匈奴,若是一切顺利,最理想的情况下,汉室也得支出二十余万万的军费。
若是战事牵延,这花费就得海了去了。
而少府的存款,现在不是被拿去修运河,就是用来建设在未央宫西部,旧长安城西的考工室、东西织室的基地。
剩余的存款,可能也就十来万万。
虽然说,各地解送中央的税赋和主爵都尉的商税以及盐铁衙门的利润,也可能在未来几个月相继到账。
但这些钱,随便花花就没了。
就拿少府而言,其庞大的考工室和东西织室的雇工,每个月单单薪俸开支,就是数千万之多。
更别提马上要到新年了,什么福利啊礼品啊都得发一发。
年终奖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
然后,按照惯例,宫中贵人和妃嫔那边,都得准备点奇珍异宝来孝敬孝敬。
更别提还有墨苑的老爷们,每天花钱如流水。
但他们的那些项目,哪一个都不好砍。
这随随便便,少府一年的开销就是数十万万。
若不是有几只下金蛋的母鸡,赵禹已经想找根绳子上吊了。
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
所以,当赵禹的目光与刘彻的目光对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
这少府这个家,太难当了!
庞大的机构,臃肿的僚属。
要不是上林苑已经被剥离出去了,少府的规模,还要更大!
光是让其正常运转,就已经很艰难了!
想到这里,赵禹就有些佩服刘舍了。
不是谁,都可以在这样的一个庞大衙门之中,坐镇八年,还搞出了不少政绩的。
虽然,这位桃候在少府内部的风评略有瑕疵。
有私相授受和利益转移的嫌疑。
“少府卿,军费方面,有问题吗?”刘彻看着赵禹,问道:“明岁夏五月前,能凑足三十万万以上的军费吗?”
自元德四年以来,对外战争的军费支出,就是靠少府在周转和支应。
当时,太宗皇帝和先帝攒下的家底还在,少府自可应对自如。
但到现在,先帝们攒下的家底,早花光了。
全靠着盐铁利润与茂陵赛马场的彩票利润和主爵都尉衙门上缴的税赋在周转支应。
此外,捕鲸业的兴起,也算是给少府收入增加了一个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