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了!他姓赵的现在开小汽车,拿大哥大,后悔了是吧!滚滚滚,要不是他当初不肯入赘徐家,你会选我?欺负我家道中落!现在,你去给他做小吧!”
“好!陈卫!你要你的种跟你姓?”女人踢了一脚自己的亲骨肉,“改啊!就叫陈兵好了!加上你那村支书上被踹下来的老头子陈红,你们爷三正好凑一起!哼?家道中落?要不是怕被清算,你们陈家会傍上我们家?”女人也不清楚,一向敦厚朴实,对自己唯唯诺诺的男人为什么变成这样。
不过有一点,他们想的一样,他们都觉得对方会很在乎儿子,伤害儿子能让对方心疼。最终,他们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在乎儿子。
“你敢侮辱我爸?”男人彻底爆发了,高高扬起的手却没能落下,风箱似的喘着气,男人破门而去。
地上的少年缓缓地站起身,轻轻推开母亲伸过来想帮他擦拭额角的手,收拾着地上地一片狼藉。生活还得继续,不是么?从始至终少年都没有抬头看母亲的目光,他觉得过多探究只会自寻烦恼,且毫无意义。
六个月后,男人终于回家,却是来打包行李,他还带着离婚协议,身后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以及,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眉眼和少年,和男人,有七八分相似。
‘歌里唱的很对,男人就是累,他们总是不经意间承受着太多家庭的负担’,放下课本的少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刻薄的想法,可能,是因为父亲以前指着双人照,介绍说这个妇人是自己穷亲戚的原因吧。
慷慨是超过自己能力的施与,自尊是少于自己需要的接受。
母亲大吵大闹,直至歇斯底里,最终还是签下了离婚协议。
少年明白原因,毕竟母亲前不久找那个赵鸿叔叔,外公的得意弟子,结果被那个衣冠楚楚的儒雅商人拒之门外,少年记得,赵董事长看向母亲时眼中报复般的快意,以及看向自己时,眼中抑制不住的恨意。
‘何必呢?真是,丑死了。’少年默默的想。
“好丑”,崔斯特望着身周的全息碎影。
不出意料,周围的影像慢慢消失。崔斯特知道,自己关于前世的长梦,快醒了。
恍如按下了快进键,周围的一切在加快。
少年和母亲的话越来越少,逐渐减少为“好的,知道了,谢谢”,诸如此类。
少年逐渐长大,再也不会午夜梦回,枕巾湿润。
当不在乎了,自然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崔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