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泽流心里明白,他不怪他,他也不会怪他。玄武一族仅剩的两个血脉,一个选择了报复和理想,一个选择了随波逐流。
玄泽流没有勇气去打听关于兄长的消息,也不敢去打听,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兄长早就不在人世,自从许多年前那场大战之后。
玄泽流一直不想回忆起当年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大战,那是地狱,是屠杀,是对生命的蔑视,是他永久挥之不去的梦靥。
他也不敢去想,不敢去说,因为这场大战牵连到太多的人,包括现在天赐之上那些功成名就的一方大能。或者某个刚从山沟里走出来的懵懂少年。
玄泽流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不知是记忆还是山风,总之天气有些凉了,如同人心般,始终让人琢磨不同。
杨弃仇转出一片修剪的整齐别致的松林,一抬头就迎上了亭中独饮的玄泽流,林间小路婉转通幽,总能将要见面的人送到跟前,或是将不想面对的人送到跟前。
杨弃仇看着白发苍苍的玄泽流,一杯凉茶下肚,更显几份孤独,这个硬气的小老头,早就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刚气,佝偻着身子,缩了缩脖子,以便用更好的姿态抵御山风来袭。
不知为何,杨弃仇一看到玄泽流总是会想起白千痕,他始终觉得玄泽流和白千痕有很多相像之处,可能是性格,可能是脾气,也有可能是一种态度,他说不上来,说不清楚。总之觉得相像,所以,他对这个老头有着对青峰派其他人别样的好感。
想起白千痕,杨弃仇嘴角微微一笑,当日他突破苏醒之后,白千痕使第一个冲上来嘘寒问暖的,奈何他刚刚突破,对自身的灵力掌控的还不是很熟练,结果白千痕毫无意外的被冻成了一具冰雕,若不是他反应快速,迅速化解了冰灵力,此时的白千痕估计早就成了比剑大会广场的标志性建筑物了。
想着白千痕,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亭子中,杨弃仇抬头望着端坐对面的玄泽流,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杨弃仇这才意识到,他来到青峰山好几天,却和玄泽流没说过一句话。
杨弃仇眼神流动,不远处的轻松后转出一人,却是青峰派有名的才俊张中联,一袭玄衣,神色淡然,朝着亭中走来。
张中联来到玄泽流身后,抱拳躬身,恭敬行礼,叫了声师父。
杨弃仇愕然,没想到张中联居然是他的徒弟。
张中联也不等玄泽流搭话,直起身来,朝着杨弃仇微微一笑,然后在玄泽流身后站定。
玄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