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婆母不悦,有些话仍是不吐不快。
“陛下登基之后虽然并未采选、纳妃,可膝下还有一个三皇子,晏和嫁不成太子……”
孟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大长公主手里的茶盏已经摔到孟夫人脚前。
清脆的碎瓷声吓了孟夫人一跳。
孟夫人刚要开口,却在大长公主阴沉的面色下噤了声。
“混账!太子和三皇子乃是天潢贵胄,也是你能够议论的?!”
“母亲恕罪。”
孟夫人自嫁进府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婆母发火,不由吓得跪在了地上。
大长公主被孟夫人一番话气的胸脯不断地起伏,也不叫起,任由孟夫人在地上跪着。
崔夫人内心里虽然觉得孟夫人口出妄言,该得一个教训,但她身为长嫂,却不能不为弟媳求情。
更何况,孟夫人心地不坏,只是在娘家时,被同样身为大长公主的母亲宠坏了而已。
“母亲息怒,三弟妹知错了,还请母亲宽恕。”
崔夫人接过丫鬟重新递上来的茶盏,恭敬地递到大长公主面前。
大长公主虽然气孟夫人心大,连皇权也敢掺和,但长媳的面子不能不给,她默默接过了崔夫人递过来的那盏茶。
孟夫人一直偷眼观察着上首的动静,见婆母接过了大嫂手里的茶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在松气之余,一股难堪的情绪顿时从心头漫了上来。
尽管厅里除了秋姑姑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下人了,孟夫人仍旧觉得丢尽了颜面,跪在地上落泪纷纷。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罢了,都起来罢。”
“母亲,儿媳心直口快,下次再也不敢了。”
孟夫人强忍着眼泪,跟婆母请罪道。
她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却被大长公主如此教训,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长公主摆摆手,眉心皱起一道深深的折痕。
大长公主心中另有一层忧虑。
当初把孙女送到江南,不仅是为了躲开京中的闲言碎语,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只不过事关重大,大长公主从未对第三个人提起。
别说儿子、儿媳,就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秋姑姑,大长公主也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
三年前,孙女被册封为雍和县主,上京城里都以为这是来自皇家的补偿,只有大长公主猜测到了陛下那些深不可测却又不可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