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虑就这样冲出了口:“你是不是恨朕,如果不是朕,靖平侯和靖平侯夫人也不会……”
谢晏和倏地抬起头,一双泪水迷蒙的美目光亮如昼,仿佛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炫丽、刺目。
魏昭未尽的话语不禁咽了下去。
提起自己的父母,谢晏和就连身体都在不断地发着抖,她颤声道:
“臣女的父亲从在陛下潜邸时,就已经追随在陛下左右。生死有命,父亲是为陛下尽忠而死,臣女如何能怪陛下。只是……”
谢晏和一双柔滟、妩媚的桃花眼流露出一丝恸色,父母是她从来不敢提及的伤口,特别是父亲!
“臣女时常会想,陛下您偏袒自己的儿子。臣女的父亲如果在世,是不是也会像陛下这般的慈父心肠。如果父亲尚在,定然舍不得臣女受这样的委屈。他也一定不会眼看着臣女被退婚、被逼去江南,寄人篱下。”
谢晏和越说越是伤心,一时泪落如珠。
大长公主府根本就不是她的家。祖母放在心上的人太多,她连前五都排不上。
但在父亲、母亲眼中,自己始终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谢晏和悲恸、哀婉的哭声像是猫爪一般,不断撕扯着魏昭的心脏,令魏昭心疼不已。
魏昭心底苦笑,他哪里是偏袒太子,分明是不忍心看她明珠暗投。
眠眠这般乖巧懂事、娇柔可爱,魏昭哪里甘心再将她交到别的男人手里去。
建元帝不说话,谢晏和就当他是默认了。
明明三年前,陛下待她比亲生的儿女还要好,只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那作废的一纸婚书化为了乌有。
谢晏和贝齿咬住红唇,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是晏和失态,在陛下面前就这样无状,望陛下恕罪。”
谢晏和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挣脱开建元帝的禁锢,沉默着跪在地上。
望着少女如雪似玉的容颜,魏昭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该拿这女孩怎么办才好。
明明想要将之捧在掌心轻怜密爱,却又唯恐吓坏了她,使她和自己的关系更加疏远。
魏昭此时明明知道,提起靖平侯,就是将谢晏和心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撕开,此刻却也顾不得了。
“眠眠,靖平侯弥留之际将你托付给朕,你在朕心里,比朕的儿女还要亲近。地上凉,寒从体入,你不要跪坏了身子。”
对于建元帝温言软语的诱哄,谢晏和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