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
朱门上高高悬着“昌平伯府”的烫金匾额。昌平伯府的门房和小厮守在外边,一脸目中无人的高傲。
“果然是狗随主人形!”福庆公主一只纤纤玉手挑起车帘,在看到昌平伯府的下人后,眉梢之间充满了厌恶。
“福庆公主驾到,还不快开中门迎接!”公主府的侍卫统领庞万对着昌平伯府的门房厉声呵斥道。
闻言,守在门口的小厮匆匆忙忙地冲进了府里面,宛如身后有鬼在追。
本朝谁不知道福庆公主和昌平伯府陈家的梁子有多深。福庆公主突然登门,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一个陈家,就连规矩体统都忘了。”福庆公主望着伯府门口跪的歪七扭八的下人们,掀唇冷笑道。
“殿下喜怒,奴婢这就去给这些下仆一个教训!”柳莺一张眼角带着细纹的圆脸似是结上了冰霜。
她的三角眼里闪过浓浓的寒气:见到公主殿下,陈府的下人态度还敢这般轻忽,可见根本没有将自家殿下放在眼里。昌平伯府是想要造反吗?!
“不急!”福庆公主抬了抬手,酥甜的嗓音冷沉如水,“先办正事。”
谢晏和闻言,对着鸳鸯吩咐道:“让我们的人先去昌平伯府的门前讨公道。”
“是,县主。”鸳鸯转身下了鸾车。
靖平侯府的侍卫就跟在公主府的甲士身后,二十几个侍卫抬着七、八扇门板,门板上躺着包成粽子的侯府侍卫,破败的袍服上布满了血迹,嘴里不断地哀嚎着。
“把人抬上来。”林彤接到命令,朝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
昌平伯府门口顿时传来一阵喊冤的声音。
靖平侯府的侍卫声势浩大,附近与昌平伯府相连的几户人家,包括路过的行人,无不驻足观看。
昌平伯府的下人从来都是门缝里看人的,他们不敢对深受帝宠的福庆公主如何,对待谢家、尤其是伯夫人刚打上门的谢家,没有半分敬重。
“鬼哭狼嚎什么!信不信你们再闹下去,爷这就把你们全部投到刑部大牢里去,我们伯府可不认什么侯府不侯府的!”
陈家的门房不仅半点不怵靖平侯府的威势,言语间反倒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和恐吓。
柳莺在车里面坐不住了,她掀帘而出,朝着一干陈府下人冷笑道:“区区一个三等伯府,恩泽五世而斩,竟敢不将世袭罔替的侯府放在眼里,以为先靖平侯仙逝了?就可以肆意欺辱忠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