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公主不曾想到,为了给自己脱罪,谢晏和竟然顶着一国之君的怒火,将罪责全部揽了过去……
福庆公主心酸、感激之中,透着一抹淡淡的释然。
自己和谢晏和两个人,何其相似,都是在这世间挣扎、辗转,却不甘于沉沦。
福庆公主凤眼里面闪过透明的泪水,她飞快地说道:“父皇,不关雍和的事,都是儿臣自作主张。”
魏昭冷冷掀了掀唇,薄唇微弯,一双幽若寒潭的墨眸带着淡淡的讽意:“你们两个倒是情深……”
“陛下,是臣女主动找上福庆公主的。”谢晏和唇边溢出一丝悲凉的苦味。她已经见弃于皇帝,何必还要将福庆公主扯进来。
今天这桩事上,福庆要比她无辜。
“父皇,分明是昌平伯父子做下了丑事,儿臣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是将事实揭露了出来。父皇何必动怒?”福庆公主比谢晏和更加敢说,她冷笑着质问自己的父皇:“难道您是恼羞成怒吗?”
“混账!给朕滚出去!”
建元帝盛怒之下,抓起了龙案上的田黄石狮子滚绣球印章,在对上福庆公主瞬间紧缩的瞳孔之后,他焦躁地垂下了手臂。
长女太过气人,以至于魏昭差点忘记了,女儿家可是经不起动粗的。
“出去,立刻给朕出去!”对于长女的忤逆,建元帝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父皇,儿臣不会走!”福庆公主扬眉冷笑,对于建元帝递给她的台阶视而不见,而是选择和建元帝杠到底,“儿臣和雍和县主共进退!”
魏昭对于福庆公主这个长女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被长女连番顶撞,魏昭心中怒火翻腾,却没有将这个女儿作为发泄口,而是冷沉着眉眼警告道:“朕再说最后一次,滚出去!”
建元帝的嗓音冰寒、凛冽,福庆公主跟谢晏和二人脊背发凉,寒意透入骨髓,令人遍体生寒。
谢晏和暗暗朝着福庆公主投去一道乞求的眼神,福庆公主见状咬了咬唇,她满腹担忧,不甘不愿地退出皇极殿。
不知何时,大殿中的内侍已经全部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御座上的建元帝,以及地砖上跪着的少女纤细、孤绝的身影。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落针可闻的大殿内,只有烛泪“噼啪”燃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