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性情高傲,哪里忍受的了,她手指颤抖,指着谢晏和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祖母这是恼羞成怒了?”谢晏和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大逆不道,她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里恶意闪动,红唇一开一合,满是恶毒地说道:“我倒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陈蓉抢了夫婿,都是您当年种下的恶因。如今时候到了,这才报应到我这个亲孙女的身上。祖母您觉得我跋扈,比起您当年,我又如何?”
平安大长公主胸腔里面传来一阵近乎窒息的滞闷感,她喉间一痒,张口就是一长串剧烈的咳嗽。
大长公主骄傲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被亲孙女指着鼻子辱骂。
她闭了闭眼,忍住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泪意,声音满是疲惫地说道:“本宫不知,原来你心里面这般恨我!”
“我也不知,祖母对我毫无舐犊之情。”谢晏和长睫微敛,一双桃花眼里光晕流动,方才的冰冷和桀骜全都不见了,清澈的眸底只剩下浅浅的寂寥和萧索。
谢晏和浅声道:“太子和太子妃还没有找上门来,祖母就已经做好弃车保帅的准备了。”
谢晏和虽然和大长公主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她深知这个祖母的性情,当年能够仗着身份逼死一个无辜女子,还能把自己的祖父笼络住,可见其狠心和手段。
谢晏和因此满是自嘲地说道:“这个时候,未免出了变数,只怕我和李木的婚事,祖母也不会考虑了。只是不知等着我的,是落发为尼,还是一杯鸩酒?”
面对亲孙女的质问,平安大长公主的满腔怒气瞬间消散了,她身体重重往后一仰,幸亏被秋姑姑扶住,脊背这才没有磕到椅背上。
大长公主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谢晏和一张燕妒莺惭的容颜上,嫣红的樱唇缓缓绽放出一朵明媚的笑容,犹如百花绽放,开到荼蘼,反而透出一股即将衰败的凄美和哀凉。
谢晏和的笑容依然是那样美不胜收,桃花眼仍是那样潋滟绝美,她没有半分伤心地说道:“是我低估了祖母的心狠,原来是鸩酒。”像是早已预料到结果,平静至极的语气淡漠到连半分怨愤都没有。
“县主……”秋姑姑忍不住了,她目光哀伤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少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依然仰着修长、白皙的颈项,玉背挺直,波澜不兴的容颜,并没有将死前的哀求和挣扎。
“县主,您就跟殿下服个软吧……”秋姑姑率先撑不住了,含着眼泪对谢晏和乞求道。
殿下总觉得县主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