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一尺,脚尖勾起,脚底板迎向那粒石子。石子打中脚板如中铁石,疾速反弹回去,贴着马腹穿过,重重击中那马的右膝弯。
那马纵然骏健,也吃受不住,打个闪失才复又站住,却已不能再走。马上那人口中一声尖啸,整个马队随即停下。
那人一跃下马,略略查看了马的伤势,随即拔剑冲向楚青流。余下五人分作两拨,各据山路的一端观战,虽都未拔剑,也已有三人手按剑柄。梅占雪见状,便也握了短剑观战。
数招过后,楚青流赫然发现此人使的竟是昆仑派铁枝剑法。这已是昆仑派上乘武功的初阶,能得授此一剑法,则这人在本派已属好手。这套剑法取意严寒过后,百叶凋零,树木唯余秃枝,删繁就简后,疏朗而快洁。
但简洁却又不直接,一根枝条,无论大枝小枝,笔直一条的总属少见,都是扭曲盘旋伸展开去。柳枝算是顺溜的,细细察看,其纹理也扭曲的很。
冬日树枝,远看极其疏阔,近看就知道还有无数小枝附生,这套剑法也是如此,乍看似乎简略粗疏,其实精妙之处颇多。若再辅以高深内功,一招使出当真能有铁枝般冷硬之效。
但铁枝二字,只是就其意而言,绝非单指其形。若非得遇名师指点,只靠自己揣摩,此中意味绝难体察到,但一旦有所了悟,只须用功不辍,进境便不会停歇。至今单凭此一套剑法便成名江湖的昆仑前辈,已有近十位。吴抱奇博学多识,倒也时常演练这路剑法,一来是念旧难忘,二来也是深爱难释。这套剑法修习得够了火候,再往上的“雪压天下剑法”、“冷峰连绵剑法”便再无不可过的关口,尽可以更上层楼,锦上着花了。
对这套铁枝剑法,楚青流自认所得尚少。用吴抱奇的话来说就是:“两成,至多三成,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四成。”无奈这种东西已经不能依靠师授,只能各人领悟。
眼前这人三十余岁,实在难以断言他已修习了多久,但看其出手,修为还很有限。道理先要懂了,还要手底也有,剑上也能有,才算是真正修为。
楚青流以少敌众,不愿示人以弱,也使铁枝剑法,便以苦水大师的一路“屠子剑法”应对。苦水和尚昔年以屠宰为业,恶狗肥猪壮牛也不知伺候了多少,实在有些人所不知的手段。向佛后难忘本心,觉着就此废弃实在可惜,便拾掇起来,弄了一路剑法,取名“屠子”,用的自然是《南华经》庖丁解牛之典,弃“折”取“割”,进而谋求“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的境界。
无奈此路剑法实在只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