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钻口鼻,中人欲呕,梅占雪移到上风处,还是难以尽数避开。
那人来到近前,控了驴,直直看着四个人。卫远人仪态严整,公琦一身湖蓝色长袍已滚满泥土,正尽力拂打,偏偏后臀一块泥痕再也掸扫不净,哪里还有什么仪态?
那人突然噗嗤一笑,随即用大手捂住嘴巴和大半张脸孔别过头去。再转回头来,还是忍不住要笑,只得又捂脸转头。如此闹了好久,才转回头,不再发笑。
他一脸风霜,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但头发花白,显是不再年轻,却这般行事,还真是少有。梅占雪福至心灵,说道:“这位伯伯,我们的马都是你这狼给吓的吗?”
那人道:“什么下的生的,小丫头不会说话。是你们的马胆子太小,看了我的大黑小灰就惊了。”梅占雪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是这些马胆子太小,一点用都没有,见了大狗就怕成这样,要是见了狼,还不知有多丢人呢。”
那人并不分辨说他这大黑小灰原本就是狼,反而面带嘉许之色,赞道:“小姑娘很会说话。”
卫远人心中暗暗叫苦,此番马被狼惊,比起石子之争还难分说,谁叫自己不骑了十来匹老虎上路?卫远人决意不再理会,免得再生事端。扶公琦上了马,自己抓住马笼头,转身就要行路。那人似乎很是不解,说道:“我的大黑小灰惊了你的马,你就不讨个说法么?难道你骑马我骑驴,你就能看不起我么?”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卫远人马匹已走出数步,心中不平之气终究难消,回道:“阁下想要怎样?”那人道:“我不想怎样,只想问问你想怎样。”转脸不再睬他,问梅占雪道:“小姑娘,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梅占雪道:“我们跟他走不到一起去,我们是走路的,他们也是走路的,刚好碰到一起罢了。我们看到有马乱跑,吓得不敢走了,这才又遇到了你这个走路的。”
那人道:“不对,你们不象是怕惊马的人。”对楚青流一晃脑袋,说道:“你受了伤,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梅占雪眼圈一红,说道:“我大哥跟人比武,双手已按到那人的死穴上了,却没有发力取他性命。我大哥收回手掌时,那个无耻恶贼他就偷袭,打了大哥一掌。”当着和尚骂秃驴,真是痛快之极。
那人道:“你这话我信了,不过这也无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黑色丸药托在掌中,说道:“有了我这粒世外黑神丹给他服下去,明天这个时辰也就该好了。”说着将手掌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