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毕生精力,恐怕也难遍读,更不要说精通了。”
“这本书难读就在于繁杂,近乎十三万言,单从篇幅上说,作为经典来说,虽不是从未有过,却也是少有少见。并且这十三万字中,颇多前后抵牾之处,比如前文明明说过要凝神调意,后头却又倡言纵神驰游。这还是明面上的前后不一,人能看出来的,此外还有好多字句间隐含的矛盾之处。如此混乱,读来就难免叫人头晕脑涨,很难判定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据我想来,作者下笔时也没有一个准定主意,只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很有时不我待,留待来日高人的意思。写完后他也想删定取舍,却还是无法取舍,只好放手不管了,总而言之,写书的人,他心里也不是十分明白。”
“这还都是文字上的难关,此外再说内容。这书的作者,必定是位奇人、怪人、狂人,他写此书的本意,是要在旧有武学之外,真正别开出一片天地来。梅姑娘,你练功从何处入手?”
梅占雪难得地有点心虚脸红,说道:“我实在没有真正练过武功,不过我听说,要想练好武功,必得先练内功。”
包洪荒道:“除了横练的外家功夫,各家武功都是要从内功练起,这是武功的大道。这书却将内功一途全然抹倒,他说,大象知道何为调息?何为经脉内功?不也照样力大无穷?可见内功不是必须的。”
楚青流道:“内功不是必须,这话倒也有理,但用大象作比却并不适当,人是人,象是象,二者无法相比。大象可以吃草,人就不能吃草,大象天生力大,这一点就是人所不及。所谓打比方,其实就是为了骗人。”
包洪荒道:“这个道理写书的人怎会不明白?他看出了这些不同,不甘于有这种不同,想要打通人与猛兽这点天生的不同。看他字里行间,此人想来曾长年在域外过活,对于中原的武功武学,颇多偏激之论。”
楚青流道:“那也要看他能不能想出切实法子来,做成这些异想,否则空口说话,谁都能说。我想活得乌龟那样长久,能象鹰鸟那样凌虚飞空,象鱼那样自在游水,若只是空想,却不知如何去做,这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