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辞别包仙寿包洪羡父子,登程上路。出离小龙谷,执手各道珍重,就此分路而行,包洪荒、梅占雪向西去江陵,楚青流向东回九华山。楚青流那把随身佩剑已在断头崖毁去,便在包洪荒拿来的长剑里挑了一口,虽非神兵利器,却也远胜坊间出卖之物。
走了两日,楚青流穿出大别山,来到舒州境内。此时正是五月天时,酷热已至,楚青流头戴新买的大笠,马后系了盛水的葫芦,顶着日头赶路,他内功虽远远未臻于高深极顶之境,这般酷热却也未放在心上。走了一个多时辰,那匹马却有点吃受不住,浑身大汗淋漓,吐气渐放粗重,脚步虚浮无力,竟打了一个前失。
这匹马原本就不是什么精选的良驹,在小龙谷包家闲养了一个来月,不觉就软了筋骨,走了两日山路竟会腿软。不过这天也实在是热,马匹喜凉怕热,也是常理。
楚青流自然不会被摔,一跃下马。却也不敢再骑,松开鞍带,给马喝了点水,牵马步行。走出两里多路,脚下山谷中现出一片不小的林子来,还依稀有一条小路通连过去,楚青流大喜,拉着马朝林中走去。
离林子还有十来步,迎面就有一阵凉风吹来,人与马都是精神一爽。来到林中,楚青流卸下马鞍,让马随意散放着,叫它吃点青草,自己也坐下乘凉。
那马许是疲累已极,直愣愣站在那里,并不低头吃草,两只耳朵直竖,吸着响鼻。楚青流正觉着奇怪,那马猛然转身朝林中深处跑去,楚青流无奈,跟着追上去。
转转折折,跑出去有一里多路,看那匹马,正低头在一条小河边喝水。楚青流不由的失笑,转到上流头,手捧河水饱喝一场,洗了洗头脸。越洗,越觉得身上不很爽利,干脆脱光了衣服,下河洗澡。
河面并不宽阔,不足二十丈,但河水澄澈,河床上全是卵石,无丝毫淤泥秽2物,河心最深处竟有两人多深。楚青流自幼在水边船上嬉弄,见了这样的好水,又是这一路行来初次下水,怎肯匆匆就离开?天热也不能赶路,有的是工夫,便使出种种水底水面的功夫,耍弄起来。要说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只有一个人,缺个玩水的同伴。
那匹马饮足了河水,不待楚青流催促,径自回到林中树荫底下,吃草乘凉去了。
楚青流玩的兴起,一个猛子扎下去,沿着河心向上流头潜泳。游出去有十来丈,并不上浮,就在水底转身回游,估计到了原地,才又浮出水面。
他还未及伸手拂抹头发脸面的水流,就听身后岸边传来“啊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