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遮天,落下盖地,单看一只两只,也是艳丽炫目。里头有一种水鸟,个头不大,也就鸽子大小,不能高飞,也不鸣叫出声,嘴尖儿是黄的,往后却是红的,头颈胸腹是大片的蓝色,背部又变成灰红。。。。梅占雪数了好久,愈数愈多,竟数出十三四种颜色。她不能认准,便重施双河镇上采莲时故伎,要包二哥帮她捉鸟。
包洪荒功力未复,又是个旱鸭子,焉能有此能为?更何况这水中捉鸟比楚青流岸边采莲还要难上许多。他无计可施,便说起《列子》中那段海上鸥鸟的故事,以证并非自己无能,实在是鸟有灵性,捉不住也捉不得。
他从“海上有人好鸥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说起,再说到其父要他“汝取来,吾玩之”。短短几句话,被他拉长拖延、夹七夹八说了好多时候,企图迁延,看起来,想要说到“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还不知要用去多久时光。
梅占雪听得不耐,却又不好象对楚青流那样跟他耍赖。正在后悔要他捉鸟,引来他喋喋不休,猛听得远处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包洪荒一听之下,便说要过去瞧看,不等梅占雪说出允或不允,便命船家掉转船头向乐声起处行去。梅占雪只求他不再饶舌,也就装作忘了捉鸟的事,听之任之。
渐行渐近,已能看清原来是条妓馆的花船,显是有客人挟妓游湖。二人正欲避开,船上乐声顿止,一个高大身影出舱站立船头,大叫“三妹”,又问“二弟”为何不在,三妹身边这人却又是谁。这人,自然就是大哥魏硕仁,他身边那个中年女子,就是他当年的相好相知,小银条儿。
魏硕仁跟楚青流梅占雪分手后,并无别事,唯有杀人报仇。他奔逃多年后突然归来发难,又不正面挑战,多是暗地下手,因此屡屡得手。也有好多仇家早已老死,照他往常的脾气,必要对其家人下手,现今却觉得有点下不去手,他也不知是与楚、梅二人结拜后气质变化,还是自己气血已衰的缘故。
气馁之下,他消停了有一个多月,每日里饮酒调狼,妄图自解,谁知越想越是心慌。若是有朝一日仇人都被他杀完了,自己岂不是无事可做了?难道往后都要跟这两个畜生在一处厮混不成?
这日行经一处野山,他设计甩脱双狼,让它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再置办了一身新衣,开始留连秦楼楚馆,寻觅一个叫银条儿的女人,果然有了事做,日子过的就容易得多了。
实在是有志者事竟成,也可说是老天开眼,还真叫他遂了心愿。银条儿当年拿了他的银子,又到别处讨生活,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