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借力,身子已落到一根横枝上。此时树下暗器已纷纷打到,他手中重刀连挥,扫落近十枚铁痢疾、金钱镖、斤镖等物。他人在树上,重刀施展不开,终究未能尽数格挡开,右足中了一枚袖箭,伤口处并不疼痛,唯有麻痒,显然箭上有毒,毒性如何尚且不知。
他再向上跃,右手刀不住格挡暗器,左手入怀掏出黑神丹服了几粒,拔出袖箭甩手打下。再上跃丈许,树下的暗器已打不上来。
魏硕仁略略喘息,偷偷转身,张口咬住刀背,掏出怀中铁架弹弓,装上三粒黑铁弹丸,转身打出。弹弓的劣处是必得用两手来打,长处是比寻常暗器打得要远出好多。
他连发三但,一弹打中一个黄面头陀的左臂,一弹打中黄山姑面颊,一弹击中一个黑瘦中年汉子的喉管,那人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必定是死了。
他打出三粒弹丸便住手不打,一意运气疗伤,想将箭毒逼出体外。弹弓中装了弹丸,防备有人上树追击。
树下众人忌惮他弹弓厉害,竟一时无人敢跃起上树,聚在一处低声商议。
黄山姑并不随众商议,忍着面上疼痛仰头骂道:“姓魏的,你中的可是随州万家营‘万人嫌’的麻木颠。万人嫌家中有事,没能来杀你,就把麻药给了这位多一手古声,万人嫌的药,你解得了吗?赶紧下来,伸出头来挨刀,倒也能落个痛快!”
魏硕仁不理不睬,又掏出黑神丹服了两粒,运气逼毒。
说话间,项氏双奸、楚青流等人都已来到树下,富梓生冷笑道:“刚才各位可是有言在先,说过不过问此事的,莫非要自食其言?”
智狈道:“你说得很对,形势对我不利,我当然就要食言,你若是不服,尽管去找愚狼项慕橐说理。”
富梓生道:“那三战的赌约便也就此不算。”
智狈道:“你说不算就能不算么?你敢再说一个不算,我这就杀了你们这些歪货。”说着伸手就要拉刀。
富梓生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无赖,气逆塞胸,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青流道:“哪位打出的有毒袖箭,快请将解药取出,这项情分,我等日后必报。”
智狈道:“要是不肯拿出来,这个梁子也就算结下了,我等眼下就要动手报仇。”这人实在可恨,这个当口还说大话气人,自然也无人接口。
楚青流仰头道:“大哥,你自觉身子怎样?你不如下来,觅地疗伤,不必定要杀足他们八个了。他们用了毒药暗器,那是铁了心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