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道:“大伙也不必真的动手,做个样子也就可以了。大哥的事,各位实在不必全都牵涉在内。咱们说做就做,眼下就要想个法子,让那些童儿火工把这信儿给他们带过去。”
智狈道:“楚兄弟,若当真一个人都不杀,这戏可就太假太假了,还是要杀上一个两个的。”楚青流道:“也好,但尽量还是少杀为好。”智狈道:“那是自然,杀人很好玩么?”
楚青流道:“大哥功力尽失,阅历眼光却还在,有他提点,我和三妹未始就不能维护大哥周全。”
计议已定,众人各自回房,收束行李,或是座谈话别,丝毫不避下人耳目,照理推想,必定早有人将信传了出去。次日,众人纷纷上路,夜间,魏、楚、梅三人各骑马匹,离开鸿声寺,向西南行去。
楚青流梅占雪谨守前言,路上一字也不再多问。魏硕仁说走即走,说停即停。走出五六天了,倒也安稳得很,三人俱都放心不少。
魏硕仁熟识地理,绝不走大路官道,若非万不得已,连大的镇店也甚少停留,晚间便在乡民家中留宿。魏硕仁难以行走,唯有骑马坐船,三人不是卖马雇船,便是弃船买马,好在银钱二字对三人来讲决然不是什么难事。
行至苗乡的南明河畔,三人照例雇船。当晚夜色甚好,三人披了衣服在舱外闲坐,命船家连夜行路。梅占雪道:“日脚过得真是快,这又要到中秋了。”
楚青流道:“你这是想家了。”梅占雪道:“我才不想家,家里的人,我爹我哥还好些,我那个娘,烦人的很。整天不是说这个嫁人了,就是说那个嫁人了,就我一个人无用,白吃他们家的米饭。”楚青流道:“那也是为的你好。”魏硕仁并不多话,只是咳嗽了两声。
梅占雪道:“为我好?我怎就觉察不到呢?”
魏硕仁道:“三妹,你们来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