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第二日仍是大雾,梅占雪早已耐心尽失,说道:“走着就比坐着强,这鬼雾还不知道还要起多少天,咱们可等不起。”
第三天第四天,大雾稍散,却还是无星无月的天气,干粮还有些许,饮水却已用尽,二人只好信马由缰瞎摸,名之曰找水。偏偏所经之处,全无点滴泉水溪流。梅占雪道:“二哥,我闯了大祸,你骂我出气吧。”
楚青流笑道:“你闯祸并不稀奇,骂你又有何用?还是你说的对,这雾总不能老是阴魂不散,总有散去的时候。再要不散,咱们就朝上头走,上头尽是积雪,够咱们解渴的了。
觅路上行了半日,眼前猛然清明起来,齐肩处还是云雾缭绕,前面不远处却日光晃亮,眼前一片尽是浅草花树,楚青流道:“这里真有几分像是九华山,附近必有人家。”梅占雪道:“你们望海庄有人这里好么?可别又要吹牛。”
二人摘了野果暂解饥渴,数日烦闷尽消,只拣易行处行走。
正行间,一阵“哼哼咻咻”之声传来,迎面走来一群家猪,大大小小都有,竟有十二三头。猪群后头,跟着一个小小的猪倌。这孩子总不会大过十岁去,肩头搭了根鞭子,赤着双足,高挽裤管,见到楚、梅二人,他显是吃了一惊。
梅占雪大喜,说道“二哥你料事如神,这里还真有人家。这下好了,咱们买点吃食,再灌足清水,就是走到天边,也不用怕了。也要洗漱洗漱,这衣裳也都破了,也该补补,小了不补,大了受苦,我乳娘说的。”楚青流奇道:“你会补衣裳么?反正我是不会。”梅占雪道:“我也是不会,不过总有人会。”叫道:“小兄弟请慢走,咱们要跟你问个路,这周围可有什么镇店?”
猪倌叫停了猪,说道:“你这么大声,可不要惊了我的猪,要是惊散了,你帮我抓么?”
梅占雪道:“小兄弟真好能干,比我这个哥哥可强的多了,他就不会放猪,也不会放羊。”
男孩面露疑色,说道:“你不是好人,放猪有什么了不起?书上说叫是牧猪奴,就是伺候猪的小奴才。”
楚青流道:“那是人家开你的玩笑,小兄弟不要当真,我小时候照料过捕鱼的鱼鹰,那不就是伺候鱼鹰的奴才?”猪倌道:“鱼鹰么?我听说过,却没有见过。”指着梅占雪道:“她也伺候过鱼鹰么?”似乎很是不信。
梅占雪道:“我伺候过小人-----可不是说你,我照看过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小孩儿,那些小孩儿,可比你这些猪麻烦多了,你说是不是?”说过几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