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雪道:“这又是何必?他们难道就不会搬家么?”徐晚村道:“他们就是情愿修路,不愿搬家。”魏硕仁在前头道:“三妹,你不懂的,山里头,贪官污吏要少些,也不敢象外头那样凶横。”
走了半日,崖壁不再直立,略略有了点斜坡,却愈加难走。小道只有三尺来宽,且都是碎石,很是碍脚。楚青流道:“三妹,不要只顾回头跟跟徐先生说话,留心脚底下。”
梅占雪尚未答话,崖外草丛中泼剌一声响,跃起一只肥大野兔。梅占雪刚要说“兔子”,兔子已从她身侧掠过,直奔徐晚村脚下。徐晚村慌了手脚,便想要给兔子让路,忙乱间,一脚没能踩实踩稳,翻身向崖外倒去。徐晚村刚翻了一个滚,楚青流便也滚身而下,伸手要去拉徐晚村,可怜他丹田一如破洞,无丝毫内力可用,又受背上大包裹所累,焉能得手?
偏生这片斜坡只生茅草,并无灌木荆棘可以攀援,两人身下带动碎石,向下疾滑,眼看便要坠落不远处的深谷。魏硕仁梅占雪不及打招呼,同时跟着冲下。
梅占雪受功力所制,有心无力,魏硕仁却是运足功力向二人急冲,他居高临下,占尽地利,这份下冲之力会有如何大自不难想见。此举纯属冒险,倘若他落脚时收束不住,便要比徐晚村楚青流先一步跌下深谷,但不如此做,实在难再有机抓回二人。
魏硕仁后发先至,一个起落,已凌空越过二人,随即身形急坠,双足稳稳抓牢地面,趁势俯下身,右手已将徐晚村抓在手中,此时楚青流也已翻滚而来。电光火石之间,魏硕仁便已有了取舍,站直身躯双手将徐晚村平平举起,免得他被楚青流撞伤,同时力运双足,任由楚青流身上冲撞。
楚青流身上大包已于半道上挣脱,滑行更速,危机之时唯有用双手护住头脸胸腹,直直向魏硕仁双腿撞去。一撞之下,魏硕仁仅微微晃了晃身,脚步丝毫不曾移动,魏硕仁俯身抓起楚青流,双臂平展,各举一人,缓步向坡顶走来,心下很是得意,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
回到路上,挑一块平坦地方将二人放下,魏硕仁道:“三妹,你看大哥这一手怎样?”梅占雪道:“你是大哥,你没有办法,谁有办法?”附身察看二人伤势。徐晚村头脸擦破数出,身躯四肢却并无受伤,再去看楚青流,楚青流道:“我也没事。”
梅占雪埋怨道:“二哥,你也太傻了,咱们虽说不能离开徐先生百丈之外,可你也不能真就这样老实吧?徐先生他要是跳崖,你也跟着跳崖么?”徐晚村道:“梅三,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要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