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晚上却没有人住,想来衡山民风醇厚,这棚子只为农人白日歇息之用,避避风雨日头。
果树上结满了柚子,无风带香,楚青流于此等事一窍不通,也就无心细看,放马吃草,盘膝用功。
他丹田空洞,不留一物,便无需意守导引,一心向静字上头探求,养静安神。
正要物我两忘,烦虑尽消,忽听棚外马在叫唤,再一细听,头顶似有雨声刷刷,出来看时,见雨势已成。楚青流将马牵进棚中避雨,自己坐在一边,摸黑吃了干粮。秋冬时节绵绵雨,这雨明早是否会停,实难预料,他本就心上有事,禁不住有些发愁。
正自胡思乱想,棚外脚步踢踏,又有了人来。这人先围绕棚子转了一圈,连说了几声“怪事”,才转到门前来,大步往里直闯。
小小棚里能有多大地方?正撞在马头上,那人又咦了一声,马却一声大叫,好在并未受惊。楚青流站起身时,来人已晃火折子点亮了蜡烛。这蜡有杯口粗细,半尺来高,通体绿色,竟是人家吊祭用的物件,也不知他从何处得来。那人扯掉身上油布,解下背上的包裹,将油布包裹在墙柱上挂好,说道:“这马是你的?”楚青流点点头。那人道:“牵出去,我要避雨。”
这人三十四五年岁,相貌说得上端正,细看还有三分二分英武,不想一开口说话,露出上唇两颗獠牙来,整个人身上便再也寻觅不到丝毫好处,唯有狞恶。
楚青流道:“我明早还要靠这马赶路,你往里走走,我朝外让让,就算再来一人,也坐下了。”
那人道:“用不着再来一人,我来了,马也出去,你也出去。”
楚青流道:“这窝棚是你家的?”
那人道:“不是我家的,难不成是你家的?”
楚青流道:“你说对了,还真是我家的。”
几句话竟活似孩童吵架。
那人手按腰间刀柄,说道:“这么说,那这园子必定也是你家的,园里种的是什么?”
楚青流道:“柚子树。”
那人道:“树有多少棵?”
楚青流道:“不知道,没数过。”
那人道:“地有多少亩?
楚青流道:“不知道,没量过。”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那可不成,我替你数数。”吹灭蜡烛,拔刀往柚子林奔去,连油布也不曾披。
这些树都有碗口粗细,这人或是一刀砍断,或是两刀砍断,极少有砍上三刀的。刀砍过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