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这时候才来,不是成心要难为人么?要是饿死了我,你邱老道可就没老子了,你就这么想披麻戴孝么?。”
又向另一人道:“你聋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两个,那就是破壶配歪碗,点脚汉子赶瘸驴,秃女嫁给癞和尚,天阉人娶个石女,邱理因是公乌龟,你就是母乌龟。”想来是口中述说,手里还要比划。
吴抱奇从不假装道学,听这道人骂得有趣,边吃饭,便留神细听。奈何只能听到看守道人痛骂,却不见邱理因与那个耳聋道人回骂,未免有些无趣。这二人向来是最爱胡闹的,平时有事无事总要招惹这吕道人几句,今天却缩头无言受骂,很是奇怪。
看守道人再骂几句,邱理因道:“老吕,你道爷我可是特意这么干的。我在半道上,专意揭开桶盖、壶盖、篮子盖,是盖子我全都揭开了,让凉风吹得透透的,我才给你们送过来。我这可都说给你听了,我是特意这么做的,就看你怎样办了。”
吴抱奇听了这话,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静等他的下文。
吕道士大怒,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连说了几个“好”字。邱理因大声道:“好与不好,俱都是这样,今天还有两顿饭,全都由我来送,自然还都是冷的。若是怕吃下去肚疼,那就赶紧滚蛋!”竟是扬头对着楼上叫骂起来,这可是未有之奇。
吴抱奇站起身,就要下楼惩戒这个邱理因,就听那个聋道人说道:“老吕,老邱他这都是临死变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跟老邱可都是要死的人了,今晚二更过后,咱们都是死人了。跟死人争竞,你不傻么?。”吕道人道:“聋子,你还别死死死的,拿死吓唬人。你们这样的,早死早干净,有本事你这就一头撞死给我看看。”
邱理因大怒,跳过去照吕道人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打过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对着楼上大叫:“道爷我昨晚若不是来给你送饭送菜,怎会着了人家的道儿?我叫人家硬喂了龙血忠心丸,天一黑,这条命就没了啊!可惜了我那炎黄对阵之曲,可惜了我那禹王神木琴哪!”他这两晚遭遇之奇,心智健全之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他本就半疯半颠?忍受了大半日,想到聋道人嘴巴不严已泄了讯息,那个蒙面女子必定早已知道,必定再也不会来送解药,自己是必死无疑,终于失态。
聋子道:“老邱,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嘴巴不牢,泄露了底子,才绝了解药的门路。跟人家吴庄主可半点都不相干,你何必指着楼上骂?”
吴抱奇缓步下楼,来到三人近前,双手负于背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