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起笑道:“好一招‘去叶留枝’,每一剑都从蜡头旁侧劈过,大有深意。”手一伸,半截刀已将蜡烛挑到空中,蜡烛直立上升又直立下落,山起挥刀横扫,刀刀都从蜡烛底下扫过,直象是端着蜡烛下落一般。尤其最后一刀,已是擦着桌面扫过,蜡烛稳稳立在桌面上,四围却并无丝毫细小蜡屑。
这一手,显然要比楚青流那招“去叶留枝”来得高明。
山起收刀坐下,说道:“老朽这一手,也有个名目,叫做‘足下无恙’。那包东西里头,头陀衣并不稀奇,头带也是西域唃厮罗一带的常见物事。那些竹叶小刀,却是崆峒派‘西天飞鹰’莫出云的惯用器械,这绝不会有错。这人近几年才开始得名,你未听说过,倒也不很奇怪。”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全是干货,但是否可信却无法分辨,说不定就连龙虎堂这个名目,也是这人随口捏造出来的。
楚青流心下存疑,却不再保守,说道:“十余天前,我从武州梅山路过,那里离衡山只有两百来里路。所经之处并无多少人烟,正走着,路边荒坡上一群人约有二三十个,各执柴刀砍刀,棍棒钉耙,围着一个人打斗。这人约有三十四五岁,相貌很是周正,只是生了一大一小两个獠牙,手中钢刀是这个样式。”将那晚獠牙凶人的样貌兵器详述了一遍,山起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是崆峒派的刀。”
楚青流道:“我听了几句,知道这人是外路人,不知因为何事,下手毁坏了当地果农的一些果子,说话还极不中听,激起了众怒,众乡农便结伴斗他。山先生,换了你,你会如何做?”
山起道:“先在边上看一看,不要贸然插手。”
楚青流道:“这个獠牙人招式狠辣,每一刀使过,都有一名农人受伤,却也没伤人性命。这些乡人本领虽说一般,却极是勇悍,受伤不退,反而死命朝前攻,为了几个果子,竟会不要性命。”
山起道:“这不是几个果子的事。”
楚青流道:“混战中,獠牙人也受了两处刀伤,再久战下去,必要两败俱伤。这时候,我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下去了,我说话没人会听,贸然出手,说不定还要坏了事。”
山起道:“这人用的是什么武功?是崆峒派的么?”
楚青流回思良久,说道:“这人用的似乎不是崆峒派武功,是哪家的武功,我也看不出。”山起点点头。
楚青流道:“獠牙人动了凶性,一刀砍下一名乡农的一只手,那人受伤不退,更未昏晕,反还将残手抬起,喷了獠牙人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