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冲门而出,门外走进一个老年婆婆,左手拄一根木棍,右臂弯挎有一个小小竹篮,篮子里装的,不外是瓜子糖糕一类小吃物。这婆子双目近于盲,耳朵又聋,不知房内已打了起来,这才会不管不顾闯了进来,刚好堵住张胜吕去路。
张胜吕就算立时出手将婆子打死,跨尸而出,也已嫌太晚,何况他又迟疑了一下?
王贴心瞬时来到他身后,右手匕首刺扎,左手鹰爪擒拿,张胜吕就再也走不脱了,唯有回身应战。
油肥婆挣扎着爬起,不顾腿上伤口流血,抽出腰间小刀加入厮杀。二人疯狂了一般,似乎跟张胜吕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斗了十余招,张胜吕腿上便已带伤,刚过二十招,张胜吕已被王贴心点中穴道。
油肥婆怒道:“王贴心你这笨蛋!你点他穴道有什么用?还不去砍他脑袋么?”说着过去,一刀砍斩下张胜吕左臂,正要再斩他右臂。屋角有人道:“婆子住手。”嗓音并不高亮,隐隐含蕴怒气,不过还算是好言相商。
这人四十余岁,身形高瘦,面色黑中透红,两眼狭长,微微带点三角,口音长相都不太象中原人。室中打斗一起,诸人纷纷走避,这人却稳坐不动,照常饮酒。
这人叫停油肥婆,起身来到场中,说道:“在下崆峒派莫出英,大胆跟二位讨点人情,想请二位留下此人的性命。”
王贴心道:“他是你的朋友?”
莫出英笑道:“若是我的朋友,我怎会让你伤他?他不是我朋友。”
王贴心道:“那他是你的仇人?你想亲手取他性命?”
莫出英道:“我与这人素不相识,但此人是川西一带口音,我听起来很是入耳。他武功人才俱属上品,杀了未免可惜,故此想跟二位讨个人情。”
王贴心道:“莫朋友,这人先出手偷袭,还伤了我这贤妻,这你想必也都见到了,我夫妻必得取此人性命。”
莫出英道:“二位眼下是否在刘奇蟾道长手下做事?”
王贴心数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道:“不错,刘道长制住了我夫妻,命我二人替他做事。”
莫出英道:“照我想,刘奇蟾还不想取此人性命,他留此人还有用处。二位若然定要杀人,我也不便插手阻拦,但我必会将此事说给刘奇蟾知道。二位若坏了他的大事,会有何等惩罚落下来,这也不难猜想。”
又道:“二位若能就此收手,留这人一命,我就当从未见过此事。”
油肥婆道:“姓莫的,你有把